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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下意識的推卸行為，讓溫葉很不舒服。
走出牛肉麵館的時候, 溫葉聞到了刺鼻的魚腥味，好像海底的所有生物突然跑到這條街上翻騰, 而現實生活裡的巨浪也正在向他們撲來。
溫葉環視了一週，發現章述站靠在路燈旁抽菸，吊兒郎當的，看起來像是一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
章述舉起手機衝著溫葉揮了揮, 示意她看一下資訊。
章述：【我就不上去了】
章述：【假如有需要打電話給我】
溫葉隔空向他點了頭, 然後接過陸繼楊遞來的家門鑰匙, 和孟欣怡一起往樓上走。
陸芳家住在六樓，溫葉她們來這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 陸芳的房門正虛掩著, 遮光窗簾阻隔了大部分的光線, 她們還依稀聽到了抽泣的聲音。
&ldo;陸芳？&rdo;溫葉推開房門, 小聲地詢問。
&ldo;我在。&rdo;
屋內亂作一團，溫葉還覺察到了推搡後的痕跡。
陸芳正抱著膝坐在床上，她比之前胖了許多，頭髮被染成顯眼的橘紅色，但髮根有不少黑髮已經冒了出來。
孟欣怡走上前把她床頭櫃上的檯燈開啟, &ldo;我們聊聊吧。&rdo;
溫葉感覺她又進入了班主任的角色。
孟欣怡板著一張臉，&ldo;你瞭解那個男的嗎？&rdo;
陸芳點了點頭，又搖頭, &ldo;我只知道他對我很好。&rdo;
溫葉從包裡拿出剛剛在樓下買的青團遞給陸芳，這是她最愛吃的東西。
&ldo;謝謝。&rdo;陸芳接過，湊到檯燈前把包裝撕開。
溫葉走到陸芳身邊, 和她並排坐在一起，&ldo;你長大後還會遇到無數個對你好的人。&rdo;
她愣了愣，&ldo;但從我長大到現在，就沒有遇到過。&rdo;
孟欣怡說：&ldo;陸繼楊就對你很好。&rdo;
陸芳：&ldo;這是他欠我的。&rdo;
溫葉說：&ldo;重男輕女的根源並不在他。&rdo;
陸芳反問：&ldo;難道在我嗎？&rdo;
孟欣怡大概是覺得她冥頑不靈，&ldo;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rdo;
溫葉用腳尖輕輕踢了她一下，讓她不要這麼說。
孟欣怡深吸了一口氣，&ldo;假如他不在意你這個妹妹的話，我們兩個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陸芳，你不小了，你也應該學著去分辨是非了。&rdo;
沒有給陸芳開口反駁的機會，溫葉順著孟欣怡的話往下說，&ldo;為喜歡的人生小孩，可能在你看來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l;未婚先孕&r;和&l;未成年媽媽&r;這兩個詞意味著什麼？養育一個小孩可不是拍拍腦子把他（她）生下來就結束了，他（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她）需要你為他提供了一個精神富足、經濟富足的生長環境。&rdo;
孟欣怡掃了溫葉一眼，&ldo;說得難聽一些，你現在都沒有能力逃離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那你有什麼能力去負擔一個小孩的成長呢？&rdo;
&ldo;當然，你可能會說那個男生會和你一起撫養這個小孩，你們今後會組成一個很幸福的家庭。&rdo;溫葉頓了頓，&ldo;但前提是他真的愛你。&rdo;
&ldo;你很年輕，還有糾正錯誤的時間，還能重返校園開啟新的生活。你原來的成績很好，不要浪費了自己的才華。&rdo;孟欣怡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電子菸，她打量著陸芳，從床上站了起來，&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