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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精緻的頭髮弄亂了兩股,搭在額前,眼尾用夜晚重筆勾勒過,瞳孔裡映著絢麗的汽車尾燈,水漉漉的,有一種冰塊融化前的漂亮。
他知道自己這樣有多蠱惑人,也知道林北生一定能看見自己身體的顏色,但幾乎是剛解開釦子,林北生便頓住了腳,故意與他保持了距離。
周青先撩撥的動作卡在一半,掛著那張精緻的笑臉側過頭去問:「你在躲我?」
「怎麼會?」林北生視線垂向地面,隨口應道,「周總多心了。」
他多過分,嘴裡說著謙卑的話,面上卻裝都懶得裝,他以前把周青先當寶貝一樣供著,現在卻連正眼都不想給。
他選擇用這兩步路劃清兩人間的界限,若不是周青先回頭,他恐怕能悄無音訊地退出,不聲不響地消失。
周青先輕笑一聲:「林哥場面話說得好聽,糊弄我的時候都不願意抬頭看我一眼?」
這晚悶熱,纏綿的風把周青先身上的熱度吹到林北生身邊,他指尖都是滾燙的,在因等待林北生的反應而興奮。
他故意用刁鑽難聽的說辭,企圖讓林北生生氣、讓他情緒波動、讓他再對自己說一點什麼。
說一點什麼,什麼都好、什麼都行,說「把衣服扣好」、「回去喝點熱水」、「路上注意安全」或者「有空再見」。
他甚至可以責備周青先為什麼拉開衣服釣他,反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質問他為什麼裝作無辜地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這些都可以、這都無所謂,因為這對周青先來說就都是好的,這樣周青先就可以把今晚定義成「美好的晚上」,可以像糖果一樣進入他的夢鄉。
可是當林北生真正抬眼看他時,周青先便知道自己要失望了。
那雙眼裡什麼都沒有,空空映著周青先的影子,露不出什麼情緒,就是平淡、一眼望穿的平淡。
他對這般刁難的周青先激不起一絲波瀾,他甚至不覺得煩躁也不覺得可笑,最後給出的只是中規中矩的、客套到極致的答覆:「周總慢走。」
於是那些美好的幻想便落了空,五彩斑斕的糖果變成了泡沫,噼裡啪啦地在腦袋裡碎掉了。
剛才沸騰的血液在一瞬間凍結,周青先在林北生冷漠的眼裡望見自己的倒影,意識到這樣的夜晚是無解的。
在沒有滋生情愛、也沒辦法用性交縫補的夜晚,他根本沒有打動林北生的理由。
周青先張張嘴,沒說出話,心臟像流沙一樣向下墜去,這時候才慢騰騰地抬手把釦子繫好,領帶也打成最完美的形狀。
他沒有再開口,在自己完全消彌之前轉身坐上車走了。
林北生直到他離開才挎下肩,略顯疲憊地捏了捏眉間。
周青先剛才是什麼意思他不難猜到,但他何必再找五年沒見的床伴打炮,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舊情難卻,還是說誰都可以……
「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和大老闆認識,你們什麼關係啊?」他沒想通,小趙衝上來打斷了思路。
小趙早些年一直在外地讀書,不清楚林北生與周青先那些恩怨,酒喝了上腦,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還在興高采烈地接著講:「那這不是很好說話得很,我看他飯桌上對你挺有意思的呀,要不咱順著他心意去說兩句好聽的話,一開心了說不定他就給我們住大別墅呢。」
他到底還是初入社會的大學生,看事情單純得很,林北生撇了他一眼,懶散道:「哪有這麼好的事,行不通的。」
小趙不信,還在嘰嘰歪歪說不試試怎麼知道,林北生被吵得頭疼,揮揮手打斷他:「真別白費功夫了,周青先那人,很難琢磨的。」
而這一頭開車的助理,確實和林北生有一樣的想法。
他擔憂地從後視鏡向後望,周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