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廢殉葬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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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也不踏實,出門尋找外援去了——
尋外援之旅很方便,因大明的京中官署基本都集中在承天門即現□□外。朱祁鈺從宗人府出門,對面就是吏部禮部,旁邊就是兵部,都是走幾步就到了的距離。
按說這種事該去問禮部,但這種皇帝單獨交代的密事,朱祁鈺還是選了更信任更熟悉的人,直奔在內府十庫事上與他合作過的兵部於尚書。
于謙聽過後道:“此盛德事。”很快明白了郕王的顧慮,表態道:“若有言官以祖制相挾,臣必為言之。”
朱祁鈺安心許多,又請於尚書不必立刻出來幫他:畢竟是皇室祖制,且於大人又不是禮部官員,過後很可能被御史記小賬參奏逾職。
況且昨日的朱祁鈺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這相當於是開卷考啊,提前得到了題目,應該能辯過御史吧。
結果今日就被御史挖了坑。
于謙聽得出這句話刁鑽難答。
然而,就在於尚書笏板已經抬高了一半時,忽然聽到龍椅上的皇帝笑出了聲。
只是,這笑聲絕非愉悅,細究起來,倒是有幾分……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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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掃了幾眼6688幫她整理的‘駁斥殉葬’的典籍論據,最小化了視線裡的電子屏。
“謝謝,但我沒打算當庭開辯。”
都做皇帝了,何況還是昏君,為什麼要講理?
以理服人這件事對她來說,就像是有金子在手,餓了後卻不用金子去買糧食,而是用金子打了一把鋤頭,現開始從頭種地一樣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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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就是你。”方才說話的御史,見皇帝不知從哪摸了個銅杵出來,指了指自己,示意他往前走。
旁人也罷了,于謙和朱祁鈺同時一怔,怎麼覺得這一幕這麼熟悉……
朱祁鈺立刻擔憂起來:皇兄啊,可不能當庭砸御史!若是打了言官會被雪花一樣的奏疏淹沒的!
姜離還真沒準備用杵砸人。
她這純粹是二十一天養成一個習慣,天天敲鐘敲的,今日走之前順手就把杵就揣在袖子裡帶來了。現在發現用來敲敲龍椅反正都是金,點點人還挺好用的。
被皇帝點名的張御史有點懵,尤其是皇帝還讓他站到最前面去,邊問他科舉出身做官履歷,邊認真打量他。
方才我宏論禮法入了陛下的眼?我要飛黃騰達了?
張御史內心朦朧的喜悅才升起,就聽皇帝說:“宣德四年中舉,長的也人模人樣——堪配伺候先帝。”
原本在郕王和御史庭辯過程中,一直在吃瓜的文武百官,通通一窒。
伺候誰?
皇帝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調,安排道:“方才你道‘丈夫死國,婦人死夫’,如今先帝諸位娘娘已經追隨去了地下,你也別閒著,這就去好好伺候先帝吧。”
御史臉色瞬間煞白:方才還在做夢飛黃騰達,現在發現自己好像要飛往西天。
丈夫死國可不是這個意思啊!皇帝也不能曲解聖人言論吧!況且他堂堂男兒怎麼能殉葬,他還有大好前程要為國奮鬥呢!
“陛下……”
‘最終解釋權歸朕所有’的姜離敲敲龍椅打斷張御史,安慰道:“放心,朕也會給你升一級官職,賜個諡號的。”
朝臣們集體懵掉。
御前的錦衣衛可不懵,早得到過吩咐,今日要皇帝指哪兒打哪兒,見棒槌一指就上前就拖著張御史往殿外走。
北鎮撫司詔獄瞭解下?
“陛下恕罪!”先開口的不是徘徊在死亡邊緣嚇傻了的張御史,而是都察院新任一把手鄺埜——正因為這個職位,擔負著領導責任鄺大人不得不出面求情,言官不興殺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