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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問:“張帆,我可是與你有仇?你費盡心思要趕我遠走天涯?”
張帆嘆口氣,說:“何葭,我並沒有要你去非洲拯救戰爭孤兒,那天涯是西方樂土,多少人想去苦無機會。”
停了停她又說:“過一陣我在上海結婚,到時你做我的伴娘。”
她回來,沈遠征陸小雅自然也要回來,上海之大,竟然無她容身之處。
加拿大留學要去北京簽證。她飛去北京。李春明讓朋友開車接應她,並在北京兜了一圈。
何葭回上海等訊息,不日收到簽證。較之美國,異常順利。
彷徨復彷徨。
24 伴娘(上)
薄薄的霧氣,白茫茫的一片,高高的蘆葦在霧氣中也呈現蒼白的顏色,沒有風,流水無聲,水邊一個女孩,白衣白裙,赤足走著,手裡拎著一隻木桶,抬頭看著紗霧籠罩的葦林,似乎找尋著什麼,露水打在*的腳腕上,是冰涼的感覺。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葭葭,葭葭。”
女孩茫然四顧,怎麼找也找不到那個溫柔的聲音來自何處。她開口叫:“你是誰?你在哪裡?你是誰?”
何葭自夢中被驚醒,出了一身的汗。她起身去桌邊茶几倒杯水喝,走到陽臺拉開窗簾看窗外,上海都市的早晨,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回到房內,她聽到有人上樓梯的聲音,應該是父親買了早點回來,連忙去拉開門。
沈遠征和陸小雅已經回上海,雙雙落戶浦東,不知道她還要被這夢境糾纏多久。或者如果有機會見面,她該拉上錢仲明做陪,至少能讓自己找回點自尊,彼此拉拉平。
張帆正在火速籌備婚禮,何葭作為伴娘兼密友,自然要幫著籌劃。她的工作正在交接中,並不是十分忙碌,每天奔走於百貨商店婚紗攝影店,定酒店採購寫請柬,好像結婚的不是張帆,而是她。
張帆說:“何葭,你的眼光比我好,你辦事,我放心。你現在鍛鍊起來,等到自己結婚的時候也好有些經驗,不至於抓瞎。”
何葭嗔她:“搞七捻三!”
張帆湊過來審問:“為什麼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
何葭不解:“什麼保密工作?保密什麼?”
張帆獰笑:“切!還裝傻!錢仲明是誰?”
何葭恍然:“你認識錢仲明?他跟你說什麼?”
張帆鄙視地說:“我不認識錢仲明。要不是伯父跟我提起,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個新任男友。哎,據說是做電子玩具進出口的,好像伯父對他很滿意。以後你出國,他怎麼辦?”
父親關於錢仲明的各類資料並沒有更新,張帆到了上海,有更多機會跟她父親接觸,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談起何葭的這位“男友”。也許他在各位親友中已經透露女兒交了這麼一個男朋友。
何葭尚在夢中,木知木覺。
沈遠征應該也聽到些風聲,那麼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他會心痛嗎?他會像她這樣心痛嗎?她希望他心痛嗎?
何葭不知道。
她做張帆伴娘。她不得不佩服李春明的交際能力。他們落戶上海不過幾個月,李春明的來客居然比張帆的多得多,儘管張帆在本市上的大學。沈遠征和陸小雅剛剛搬過來,自然也要參加婚禮。
伴郎不是沈遠征,何葭感謝他們夫婦的體貼。她陪他們一桌桌敬酒。伶牙俐齒地替張帆擋酒,擋不過就代喝。都說結婚的時候新娘新郎累,誰知道伴娘伴郎比他們還累?
只是在敬到沈遠征陸小雅一桌的時候,何葭找個藉口避開,把照顧新娘,擋酒的重任交給其他伴娘。
客人們想出千百個主意令新娘新郎難堪。他們拿來一隻雞蛋,讓新郎站在一把椅子上,令新娘從錯褲腳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