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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花華在煙雨樓擺宴慶功,對酒吟道,他聽孫映雪說完他們查案之事,不得不對黃芪刮目相看,暗想此人雖然出身寒微,但機智、膽識無不過人,如此人物,因何只在千杯堂做個雜役,好奇心起,便問道:“我以前在千杯堂沒見過你,不知黃公子是何處人氏?怎麼會到千杯堂來?”
孫映雪搶著道:“這個我聽李伯說過,也離奇得很,花哥哥,你想聽的話,就把那隻玉蟬送我。”
花華一聽離奇二字,登時來了精神,忙道:“好,快說快說。”
孫映雪心花怒放,便將李伯如何去武夷山,如何識得黃芪,又如何遇到張行雲之事細細道來。
陽春三月,正是南國風景好的時節,山川蔥鬱,繁花如錦,天清雲淡,和風習習,有詩云“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如此良辰美景,踏春出行本該是心舒神暢,談笑風生,但從道上過來兩騎,卻有些無精打采,與生機勃勃的春日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一個鬚髮斑白的老者走在前面,身上沾了不少塵土菸灰,蒼老的臉孔十分疲憊,雙目無神,頭上零星落著些紅的黃的花,不管不顧,狼狽之餘又顯得有些滑稽。
一箇中年漢子跟在後面,衣衫不整,沾著不少血跡,似乎是被野獸扯破的,右臂上也包紮了一圈,一面走,一面忍不住落下淚來。
“阿大,還疼得厲害?”老者問道。
那漢子聲音有些哽咽,道:“不是,我想起二師弟三師弟了,早知道武夷山是這個樣子,我們就不該來。”
言罷又幽幽哭了起來。
老者嘆了口氣,他這徒弟素稱膽大,不曾想如今嚇成這個樣子,道:“本想帶你們幾個出來長長見識,增長閱歷,順便把南方採藥的路徑傳給你們,誰知道反倒害了你們的性命,昨天晚上那怪獸實是厲害,若不是跑得快,連我們也……唉……雖然早知道南方僻壤之地多妖,比不得中原王土太平,但這福建一省在五六十年前也是人煙廣袤的所在,如何便成了這番樣子,一路走來,沒見著幾個村子,倒好像進了南海的骷髏城一般,神仙都哪裡去了,怎由得妖魔鬼怪出來害人?”
聽到“骷髏城”三字,漢子不由得打個冷戰,道:“師父,我們還是回去吧,阿花還在家等著我呢。”
“回去?”老者搖搖頭,“到了這個地步哪裡還有回頭的路?”言語不無悲愴。
漢子似要哭了一般,道:“從南京出來,我們十幾個人,到現在死的只剩我們兩個人,劉師弟童師弟被妖怪吃的乾乾淨淨,連根骨頭都尋不著,師父,再走下去,只怕我們也要做遊魂野鬼了。”
老者道:“阿大,你不要怕,做大夫每日裡見的不都是生離死別?堂主花了這麼多銀子,我們空著手回去,堂主也饒不了我們,況且單憑我們兩個人,想活著回去哪有那麼容易。”
正說間,他忽察覺出四周有些異樣,不知何時兩邊樹上高高低低落滿了烏鴉,都用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們,天空上也成群結隊,似壓壓的一團烏雲,將陽光遮掩得黯淡。
老者道一聲:“不好。”
忙從褡褳裡拿出一個封了黃符的香囊來佩在腰間,就在此時,隨著頭鴉的一聲嘶叫,烏鴉盤旋飛起猶如在空中搭起了一件黑色的穹帳將二人罩在當中。
老者罵道:“好個吃人的孽禽,想吃我這把老骨頭卻不是這麼容易。”
策馬便奔,從黑雲中衝開一條路來,漢子卻遲疑片刻,忽掉轉馬頭往北而去,老者大喊:“阿大,快回來,快回來。”
漢子叫道:“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他蒙著頭,迎著鴉群疾奔,只當能衝出去,但烏鴉卻越來越多,喙嘴尖銳異常,啄下去被扯下一塊肉來,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