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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阿寧喚得江氏心頭直犯嘀咕,再看看身長玉立的裴信,江氏覺得她這趟回去要好好問一問那個老不死的,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長公主還在等著回答,江氏只能打著太極笑道:
“能得了長公主的青睞,想來裴公子當有不凡之處。”
自然有不凡之處,長公主暗道,從前你去相救父兄時所需的糧草,可都是他資助的。
這話可沒法說,長公主便笑道:
“阿寧是個爽快人,本宮直言相告也無妨,託本宮帶他來給你瞧的,不是阿琪,是馮雨湖。”
江氏一怔,詫異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裴信。
裴信今日裝扮得極為隆重,一改平日裡的黑衣玄袍,穿了件雨過天青色長衫,白玉腰帶束縛下,體態更顯端方卓著,自羅漢松後走出來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舒展蒼鬱的松樹化了仙。
江氏暗歎,看來嚴家父子還是晚了一步,馮妹妹已然替閨女相中了這個裴信。
一想到在身邊養了好幾年的姑娘要嫁人,江氏忍不住酸溜溜道:
“裴公子倒懂得釜底抽薪”
聞言,長公主失笑,“這般風姿,不算辱沒琪姐兒,皇兄已然點了裴庶常為欽使,趕赴蜀地賑災,阿寧回去跟吳尚書商量商量,京城是非正盛,何不叫他二人抽身離去?”
江氏來不及細品長公主話裡蘊含的深意,只把話一字一句地刻在心裡,待回府後也好原封不動地學給丈夫聽。
“西風,既見了江夫人,還不快將大禮奉上?”長公主沒放過江氏眼底的挑剔,好心提醒道。
裴信頷首,一旁的阿進見了,忙命人將好不容易救出來的那人小心抬出。
江氏見到擔架上的人,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失聲喊了一句:
“呂運翁!”
擔架上的人紋絲不動,江氏忙提起裙襬走上前去瞧。
見她如此焦急,裴信輕聲解釋道:
“江夫人莫急,他傷勢不輕,剛服了藥睡去,藥力兇猛,只怕此時正睡得沉。”
江氏慢慢吐出一口氣,真心實意地朝裴信斂袖致謝。
裴信避開半步,恭敬地還了一禮。
江氏轉身面向八角亭,朝文昭長公主沉聲道:
“此事不僅要多謝裴公子,更要多謝長公主,我知道長公主也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文昭長公主並不否認,“的確不好找,阿寧可知道他被藏在了哪裡?”
“哪裡?”江氏心頭一緊,不自覺地上前兩步,緊盯著文昭長公主。
聽出她語氣中的急迫,長公主也不賣關子,冷冷道:
“蕭家的地窖裡。”
蕭家?
江氏怔了怔,哪個蕭家?京城裡姓蕭的可不止一家。
“吉州蕭氏,榜眼蕭施琅的本家。”裴信低聲提醒。
江氏恍然,兩道柳眉隨之倒豎:“是他們!好個蕭家蕭家為何相幫溫御史?”
長公主對於她的憤怒毫不意外,聞言出聲解釋道:
“只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曲鶴年的母親姓蕭,與吉州蕭氏同出一脈,現任的曲家二房太太李氏是繼室。”
兩個曲字說出來,江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俏臉之上寒意浮現。
“這其中竟還有曲家的手筆,好啊,他曲家派人追殺我兒的事還沒完呢,新么蛾子又鬧出來了”
長公主聽見了也只當沒聽見,命侍女捧來上好的內傷藥,柔聲道:
“還是先帶人回去養傷的好,再有什麼瓜葛,等人醒了,也就清楚了。”
江氏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憤恨,朝文昭長公主深深一躬,收下內傷藥,臨走前又仔細瞧了裴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