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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燁陽時如此,就連到了如今,也還是如此。
袁崇武沒有說話,大手一勾,將她重新攬在了懷裡。
姚芸兒抬眸,便能看見他胸前的傷,她沒有在掙扎,心裡卻又糾結到了極點,又苦又澀,這樣久的日子,她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死於嶺南軍之手,卻不知他也身受重傷。
“傷你的人,是不是我爹爹?”姚芸兒凝視著他的眼睛,纖瘦的身子在他的懷中不住的打顫,怎麼也止不住。
袁崇武並沒有說是誰傷了自己,而是低聲道了句;“戰場上刀劍無眼,無論是誰傷了我,都屬尋常。”
“那你殺了我爹爹,也是尋常嗎?”
“芸兒。。。”隔了許久,袁崇武方才艱澀的喊出了她的名字,男人深雋的眉心滿是蒼涼,喚出她的名字後,他轉過目光,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姚芸兒的心沉入谷底,她沒有說話,只輕輕的從男人懷裡抽出身子,從自己的長裙上撕下一塊乾淨的布料,手勢輕柔的為他將胸前的傷口包好,牢牢繫緊後,看著他的眼睛,道出一句話來;“你走吧,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袁崇武攥緊她的手,重傷加上長途跋涉,讓他整個人都是熬到了極點,就連聲音都是沙啞無力,緩緩道;“你先歇著,我待會再過來。”
說完,他站起身子,眼前便是一黑,他咬緊了牙關,只一步步的走出了屋子,剛到院子裡,便是再也支撐不住的順著牆角滑倒在地,他的呼吸粗重,胸口的傷如同刀割,一下一下的絞來絞去,他以手捂住傷口,可那疼痛仍是劃拉著,幾乎穿透他的肋骨,一直劃到他心裡去。
他仰起頭,臉上的神情倒仍舊是沉著而冷靜的,似是對那傷口處的劇痛置若罔聞,因著身上還有一處,比那傷口更疼,撕心裂肺。
這一處房子位於大赫與大周交接處,四周都是人跡罕至,十分荒涼。袁崇武並未發出響箭,好讓部下尋來,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倚在那裡,閉目養神,側耳傾聽屋子裡的動靜。
他聽著她低聲抽泣了許久,才慢慢安靜了下來,待她睡著後,袁崇武方才回到了屋子,大赫位於北方,天氣十分陰冷,而這房子十分破敗,顯是許久不曾有人居住,寒風陣陣,刮的人全身冰冷。
袁崇武望著縮成一團的姚芸兒,只在她身邊躺下,大手一攬,如同他們之前無數個相依相偎的夜晚一般,擁她入懷。
兩人身心俱疲,尤其是姚芸兒,迷迷糊糊中不由自主的向著溫暖的方向拱了拱身子,男人緊緊的抱著她,以自己的胸膛為她抵擋肆虐的北風。
這一覺,二人都是睡得極沉,一直到了翌日晌午,姚芸兒方才徹底醒來。
抬眸,便是袁崇武熟睡的面孔,她伸出手,輕輕的劃過他的眉眼,最後手指則是落在他的下顎,這一路風塵僕僕,袁崇武的下顎早已是長出了一層青青的胡茬,當她將手放上去時,扎的她微微的癢。
猶記得在清河村時,他總是愛用自己的鬍子來扎自己,每次都將她惹得咯咯直笑,那樣好的日子啊,如今想起,卻只剩下痛徹心扉。
她低下了眼睛,忍住眼眶中的澀意,剛要將自己的手抽回,豈料卻被男人一手攥住。
她抬起臉,就見袁崇武不知何時已是醒來,烏黑的眸子正沉沉的望著自己。
“芸兒。。。。”
不等他說完,姚芸兒便是打斷了他的話,她說;“袁崇武,你送我回家吧。”
“我要回清河村。”
姚芸兒看著他的眼睛,一字字的說出了這句話。
袁崇武伸出手,撫上她消瘦蒼白的臉龐,他沒有多語,只一點頭,言了句;“好,咱們回家。”
姚芸兒搖了搖頭,吐出了一句;“你的家,在燁陽,你的妻兒,也在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