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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十二?&rdo;董涵嘖了一聲,&ldo;這麼說,我要託大叫一聲葉老弟了。我今年已經虛度整四十春秋啦。不過葉老弟看著可不像過了三十的人,還當你頂天也就二十六七歲呢。&rdo;這話倒不假,葉關辰倘若不說他的年紀,實在是沒人看得出來。
葉關辰只是微微一笑:&ldo;都說男人四十才一枝花呢,我也是要奔著開花去的了。&rdo;
這話說得幽默,董涵也笑了一聲,接著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ldo;看我,又扯遠了,剛才在說什麼來著?&rdo;
葉關辰很善解人意地答了一聲:&ldo;龍骨。&rdo;
&ldo;對對對,龍骨龍骨。那位老師給我看過照片,墓室裡的那塊龍骨,跟葉先生手上這塊真是相似,我瞧著葉先生這一塊,沒準也是塊真龍骨呢。&rdo;
&ldo;這要怎麼才能看出來是真是假呢?&rdo;葉關辰仍舊很好脾氣地微笑著,彷彿並沒有覺察董涵完全是針對著他來的。
董涵微眯著眼睛觀察著他的神色,嘴裡慢悠悠地說:&ldo;說起來,當時蚩吻在墓室裡出現,是因為那兩個盜墓賊想要偷取漆案上供奉的玉杯,結果將杯中的東西潑到了龍骨上,他們下墓室的時候,龍骨上還呈現出五色的花紋呢。葉老弟能猜到那玉杯裡是什麼嗎?&rdo;
葉關辰皺皺眉:&ldo;這個‐‐沒頭沒尾的不好猜啊。&rdo;
董涵微微一笑:&ldo;當時我也猜不到,不過後來聽他說了,倒想到這個典故應該是出於《琱玉集》裡的《別味篇》。&rdo;
&ldo;《別味篇》……&rdo;葉關辰仰頭想了想,曼聲道,&ldo;時有一人,饋陸機一器鮓,嘗之甚美,轉餉張司空。司空曰&l;此龍肉也,以苦酒灌之,必當有異&r;,如其言,即有五色文章。是這一篇嗎?那麼說,這玉杯裡盛的應該是酒了。&rdo;
董涵啪啪鼓了兩下掌:&ldo;葉老弟真是博聞強記,就是這一篇!雖說這裡講的是龍肉,但骨肉一體,道理其實是差不多的。不過《別味篇》裡那條白魚已經被做成了魚鮓,所以酒澆上去只有五色文章,而那塊龍骨裡卻有一隻龍子,於是酒澆上去,不但有五色文章,還引出了蚩吻。&rdo;
&ldo;這倒有趣……&rdo;葉關辰摸了摸自己的手鍊,&ldo;要是用酒澆澆,也會有五色花紋嗎?可這裡頭要是也有隻龍子什麼的,出來豈不是大家都要沒命?&rdo;
董涵哈哈笑起來,指著管一恆:&ldo;有小管呢。葉老弟要不要試試?&rdo;
葉關辰轉頭看著管一恆,有些猶豫的樣子:&ldo;可是小管受傷了……&rdo;
董涵嘿嘿一笑,變戲法似的摸出一迭符紙:&ldo;還有這個呢。&rdo;
&ldo;這是什麼?&rdo;葉關辰就著董涵的手看了看,似笑非笑,&ldo;董先生不是心理諮詢師嗎?&rdo;
董涵打了個哈哈:&ldo;兼職,兼職。&rdo;
葉關辰並不追究,只是說:&ldo;那酒‐‐&rdo;
董涵從口袋裡掏了掏,摸出個小銀酒壺來:&ldo;正巧我身上還帶著一點。這也是得了張舊方子,去年冬天釀了一點,覺得味道還不錯,所以出門都喜歡帶點。要不然,我也想不起這典故來。&rdo;
葉關辰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來:&ldo;既然董先生是有備而來,那不試試實在太可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