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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雲雨過後,第二日宋昭起了個大早。
今日是成行溫泉山莊的日子,
也是宋昭入宮這麼久,第一次要與太后見面的日子。
宮裡人都說,太后是最重規矩的,所以初次和太后見面,一切都得正式起來。
后妃入宮時,依著各自的位份,造辦處都為她們量身定製了朝服。
宋昭的朝服只穿過三次,
第一次是后妃初次拜見皇后的時候,第二次是她侍寢過後第二日去謝恩中宮,第三次則是在蕭景珩的壽宴上。
為了給太后留下一個好印象,在得知自己要隨侍溫泉山莊後,宋昭就提前讓宮人將朝服送去浣衣局清洗。
今兒個早上,宋昭洗漱添妝之際,織花捧著朝服從浣衣局回來了。
她入寢殿時臉色瞧著有些不大好,雲杉也少不得要念叨她兩句,
“怎麼去了這樣久?還說要惜影去找找你,再晚可就要耽誤時辰了。”
她一邊碎碎念,一邊從織花手中接過朝服。
但剛一上手,雲杉就察覺到了不妥,“呀,怎麼是溼的?”
她摸著朝服外層深褐色的緞料,有很明顯的潮氣從表面透出來,似乎清洗過後還沒有徹底晾乾。
織花忙解釋道:“奴婢去取衣裳的時候發現衣裳沒有乾透,也問了浣衣局的宮人。宮人說這兩日冬寒,衣裳洗淨後不易晾乾,所以才會這般。”
宋昭將這件差事交給她去辦,如今出了岔子,她心裡自然惶恐。
見大夥兒悶悶的不說話,她立馬找補起來,“但是也只有外面這一層是溼的,奴婢摸過了,裡面的內襯是徹底幹了的。”
她將朝服的內襯翻出來,雲杉上手摸了摸,確定內襯乾透了後,才道:
“內襯是乾的,最起碼不會沾上寒氣。要不小主先穿上吧?等下辰時咱們就要趕去寧華門和行隊匯合,太后今日也在,小主不宜晚去。”
她湊上前想要替宋昭更衣,而宋昭卻擺手截停了她的動作,“不急。”
她略一沉吟,抬眸看向神情懊喪自責的織花,柔聲問道:“你仔細與我說,浣衣局的人是怎麼跟你交代的?”
織花怯怯地說:“他們說這兩日天寒,趕上又下了一場大雪,衣裳不容易幹,這......”
“他們幹活不上心,盡找些搪塞人的藉口!”雲杉憤懣道:“從前在府上的時候,這些活都是我親手給小主做的。京都冬日雖然天寒,但也乾燥,下雪後尤是如此。這衣裳洗乾淨了,即便不在暖室裡烘著,只掛在通風的地方,一日的功夫也該乾透了。”
她癟著嘴,小聲嘀咕了一句,“肯定是浣衣局的人忘了咱們宮裡的差事!這朝服兩日前就送了過去,他們怕是昨兒個才想起來把這差事辦了。”
雲杉的語氣雖然不太好,但話說的沒錯。
浣衣局就是負責給宮中主子洗衣裳的,這點活他們不會幹不明白。
而且宋昭的位份雖然只在常在,但蕭景珩對她的寵愛卻是眾所皆知的事,
宮裡頭的奴才向來是根據皇帝的喜好來巴結后妃,所以也不該存在浣衣局對宋昭宮裡的差事不上心這一說。
宋昭默然思忖,將所有的可能都逐一排除掉後,這事情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她道:“就算是他們昨天才想起來將衣裳洗了,一夜的功夫要用炭盆烘乾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著看了一眼小福子,
小福子旋即會意,從暖座那挪了個炭盆過來。
宋昭從雲杉懷中接過朝服,扯著衣袖的一角在炭盆上烘烤著。
雲杉見她面色凝重,不敢多說什麼,只拉著小福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小主這個時候想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