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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字消逝在風裡,蔣雲書已經抱著人快步走了好遠。
面前纏了好幾圈的紗布被褪下來,細瘦手臂上的傷口深可見肉,足足有十厘米長,血還在不斷湧出來。
左手,還是到了陰冷天氣會發作的左手
白糖的臉被站著的蔣雲書摁著後腦勺貼在腹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alpha的手有點抖。
因為看不見,所以醫生打麻醉針時突如其來的刺痛讓白糖哼出聲來,鬢角冷汗涔涔。
「怎麼弄的?」似乎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蔣雲書開口問。
白糖眼眶通紅,繃緊了身子,鼻尖頂了頂alpha同樣硬邦邦的小腹,「在校門口,蔣雲蘇他爸和他哥」
說痛的話其實還好,他曾經受過的痛比這痛了千倍萬倍,只是被劃傷的那一刻,他很懵。從學校到醫院的這一路,全是慌張、無措與迷茫。
直到他在醫院門口撞見了蔣雲書,那一瞬間的感覺很難以形容,像是原本背上壓著的千斤巨石被人提了起來,渾身輕鬆,甚至緊繃過度的精神猛然一放鬆後,有了點昏昏欲睡。
但睡著了也沒關係,因為蔣雲書在。
說完,他頓時感到握著自己後脖子的手一收,緊接著他第一次聽到alpha當著他的面說了粗話,「操」
低沉又沙啞,像從喉嚨裡咬牙滾過好幾遭擠出來的。
白糖心裡漏了一拍,什麼委屈的情緒都煙消雲散。雖然能忍,但那也還是疼啊,明明疼到身子都在不自主地顫著,他還要微微抬起頭來安慰alpha,「其實不疼的!一點都不疼蔣醫生別擔心。」
alpha還未說話,給手臂清創的醫生就打趣道:「小朋友這麼能忍啊。」
這安慰的話不僅沒發揮作用,反而讓蔣雲書隱隱作痛的心臟更是撕裂了一個口子,他咬肌突起,牙齒都快咬碎了。
當然能忍,能不能忍嗎?就單是在腺體上用力一劃就可能比這疼上好幾倍,下半身的傷痕,至今落下的病根,渾身上下大大小小斷過長回去的骨頭。
甚至。
蔣雲蘇不會及時地送白糖去醫院,要讓白糖縮在冰冷的角落裡疼上好久,期間還會重複、無休止地被虐待。
最可怕的是,他的想像不過冰山一角,真實遠比他想像的要糟糕,糟糕好多。
蔣雲書鼻腔翕動,有些酸澀,他閉緊了眼。
他來得好晚啊,實在是太晚了。
有多少個時刻,當他獨自一人在家安靜地煮麵條時,溫暖地呆在被窩裡安睡時,和林柏舟笑著聊天時,他的白糖在另一個世界該有多疼啊,眼淚都快流幹了。
可現在他來了,也沒有保護好他。
像這次,在他脫下白大褂、想著待會就能見到自己的戀人而輕鬆下班時,就在距離自己一條街外的白糖正恐懼地被人用刀劃破了手。
無力、後怕、失而復得,蔣雲書的手收得越發緊。
結果現在懷裡這個oga還要反過來慌亂地安撫他,「蔣醫生,蔣醫生?真的沒事呀我們回家吃什麼呢?做章魚小丸子吃好不好?我買了」
話音戛然而止。
白糖忽然感到頭頂一重,alpha的外套拉鏈拂過他的右手手背,一聲又一聲略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膜上,像是疼極了發出的顫抖吸氣。
蔣雲書抱著這具單薄的身體,力道極大,幾乎要將oga嵌進自己的胸口,他彎著腰,唇重重地壓在白糖柔軟的發頂上,低聲呢喃:「不許說不痛」
他重複:「不許不痛。」
兩人走後,那個醫生說:「誒喲,那小情侶膩歪的,我牙疼。」
隔壁桌的說:「能不膩歪嗎,那小孩朝向我這邊,偶爾露出點下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