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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馮狄斯遙望著唯有清風穿行的夜街,最後看向身後的倫森∶“趁熟悉的老傢伙們還沒有趕來這裡之前,因為關乎接下來的發展,我就在剩餘的時間裡再講述一些事情吧。”
“首先,你能隱隱約約猜到我可能的另一個身份了吧?如果你有,那沒錯——”
“卡馮狄斯·夜裘。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接下來,我要帶你去往南郡的首都,蓬塞杜那,嗯…簡單來說,那裡是因為是帕偉恩所在的老巢,城市的奢華程度堪比三個諾特恩特那。”
舊代的貴族們在見證城市日新月異地發展,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佔去昔日的屬區之時,他們恐懼百米高塔之上的颶風,卻又擔憂他們自己會被時代的洪流埋入黃土,最後他們選出的六位代表鼓起勇氣,同龍主以他們全部的利益相交換,才在新的首都裡換得了苟安的一隅。
然而時至今日,六大家族早已再次發展壯大,他們不同於匍匐於南郡主腳下那時的卑微,現在卻早已經是迫害、壓榨普通南郡民的資本代表了。
在倫森聽來,鐵風之龍似乎只想建立一個永恆繁華的長夜之郡,而對民生的關注程度甚至遠不如在東郡遭受群眾質疑的末曦——雖然後者是自己選擇默默扛下了這一切。
“那也就是說,”倫森仔細思考了一下,“南郡民被壓榨到如此地步,他們迄今也還在南郡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帕偉恩卻不管不顧,只是因為在他看來家族沒有違背與他的約定嗎?”
“沒想到你真的這麼聰明,”卡馮對倫森的提問滿意地點了點頭,“答案也確實如此。所以,我才一直對現在的南郡這麼…失望。”
“坎伯蘭、馥韻、真熾、蒂呢諾、提爾瑞拉……還有夜裘,有一個算一個,待太陽的光輝再次照耀在這片郡土之時,我要教他們一個個滾回巷角的陰影裡去!”
在唸出那個屬於他的姓氏時,不知為何,倫森明顯地聽出了卡馮言語中的咬牙切齒和毫不掩飾的恨意——恐怕他真的對過去的生活極不滿意,仔細想來,這也是為什麼他堅定成立一個反抗組織的另一個理由吧。
倫森如今對於家的概念,即是由一隻溫柔的小孩子(索珥)為他構建的美好世界。那應是一個充滿親情、善良和陪伴的地方。
卡馮如此痛恨他的“家”,這令渴望理解、找到、擁有一個家的倫森來說,的確很好奇其中是否有可以解釋的理由。
但聽了倫森的困惑,卡馮狄斯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他按住被微風挑逗的劉海,隨後回答道∶“倫森,並不是的。獸人心中充斥著冷漠,唯有利益與權利鬥爭的地方,也可以稱作是「家」。”
“實在不能理解的話也沒有關係,”卡馮並不打算讓哀傷的情緒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於是沉下心後的他繼續講解起之前的計劃,“然後,這便是我打斷調查南郡主的辦法。夜裘作為蓬塞杜那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之一,其成員在特定的日子可以進入高塔覲見南郡主。”
“啊?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似乎在之前沒有按照這個方法去調查帕偉恩呢?”
卡馮漫長地嘆了口氣,回答道∶“其一 ,在上次離開時,我的年齡遠未達要求,”
“其二,直到現在,我和夜裘的現任家主,即我的「父親」,仍然有一筆賬沒有算完。”
倫森想起了星淵曾訴說他與卡馮在雨天陋巷的意外相遇,恐怕那時的卡馮在經歷一次反抗情緒的集中爆發後,又剛在骯髒的貧民窟中目睹了太多的血與淚。從中具體的辛酸他雖無法得知,但看著如今的黑貓對那般過去保持著非常沉默的態度,也總算能大概理解了所謂的“恨”的來由。
“所以你到時候只需知道,此行跟著我出發去夜裘家千萬要小心。包括他們在內的六大家族,擺上他們餐桌的麵包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