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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潯仰躺在枕龕上,剛忍過心口裡一陣漫長的鈍痛。餘光瞥見那雪白的手巾,卻沒有抬手接過來。
「嗯……」楚潯輕輕撥出一口氣,往枕裡靠了靠,合上了眼。
巧兒一時愣了,不知他是不想擦汗,還是想讓她擦。
眼見那人靜如止水,合著眼似佛龕一般的側顏,巧兒咬了咬唇,乍著膽子伸出手把那溫熱的手巾放在他白皙的額上。
手巾觸碰到楚潯面板上的一瞬間,巧兒緊張得屏著氣,生怕他突然睜開眼斥責自己。
畢竟從小到大,巷子裡的孩子們都說她晦氣,怕碰到她。有一次她不小心與一個男孩子撞了滿懷,那孩子嚇得哇哇哭著叫娘。
可是如今面前這全漢西最尊貴的人兒卻泰然處之,臉上沒有一絲漪漣。
巧兒儘量輕的擦拭他的鬢角與下頜,面上的點點汗水被擦拭乾淨。小姑娘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
此時門外有動靜,陳峰推開門閃進來。
「王爺……」陳峰輕聲叫他。
楚潯剛才發病時陳峰不在房內,他以為此刻楚潯只是醉酒了。
「爺,審完了,那人都交代了。」
楚潯猛的睜開眼,看著陳峰想要坐起來。
巧兒想到杜先生交代楚潯必須臥床休息,想要伸手攔他,卻被楚潯的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巧兒見攔不住,只得扶住他的胳膊,幫他坐起來。楚潯竟然絲毫沒有躲閃,由著巧兒扶著他坐穩了。
「那人怎麼說?」
「我嚇唬了幾下,那人就交代了上線。還是和上一次一樣。」陳峰一面說一面指指北面。
楚潯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攥著拳頭問:「還是牽扯到赫人?」
陳峰點頭說:「反正他是這麼交代的。」
「嘶……」楚潯心頭一擰,趕忙彎腰忍痛。這本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
幾個月以前的一次行刺,追蹤源頭也是赫人。漢西雖然與赫人在北面接壤,但是楚潯沒有兵權,他與赫人從沒有交手過。他與赫人唯一的聯絡,恐怕只有那個女人了。
他閉著眼沉思,巧兒眼看著那剛擦乾淨的額頭又滲出汗水來。
「王爺,這人如何處置?」
「就關在尋風樓。」那人再睜眼,唇角扯出一抹不信邪的冷笑來:「招供得如此快,我看倒是可疑。我要看看有沒有人來殺他滅口。若是沒有人來,就說明其中有詐,那些人要借刀殺人。」
「屬下明白。」陳峰點頭說:「太妃如今是赫人的王后,兩境相安無事多年,怎麼可能……」
陳峰自顧自的說,楚潯眼裡一道凌厲的光突然射過來,嚇得陳峰趕忙收了聲。
「屬下多嘴。王爺息怒。」陳峰後退半步低頭賠罪。
楚潯眼裡的寒意未退,人卻有些坐不住了。他抬起手無力的揮了揮說:「莫要在我面前提她。走吧,備馬回府。」
第11章 虎毒不食子
過了春分,漢西王楚潯的生辰臨近。王府裡綠意盎然,柳絮漫天。
往年的這個時節,園子裡必定張燈結彩,好好熱鬧一番,畢竟楚潯每長一歲,漢西百姓心裡就踏實一分。
這漢西王掌管秦川大地有幾代人了。世代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楚潯的父王曾經離開漢西幾年,去了京城作攝政王,沒想到最後沒能活著回到家鄉。漢西百姓不勝唏噓。
老王爺安葬那日,百姓延綿幾裡地送行。如今上了歲數的人都記得那日情景。
楚潯的兄長扶靈,而年幼的楚潯沒有披麻戴孝。瓷娃娃一般的他那日不知為何穿了一件小小的靛青色蟒袍,默默跟隨在靈柩後,不哭不鬧,也一語不發。
後來漢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