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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走了。我天涯海角到處找你，現在咱們該算算帳了。&rdo;

是的，這就是那個捏造出什麼跳水冠軍黑蛇來哄騙我的紳士。現在他低

聲下氣地哀求道：

&ldo;把您的膝蓋從我的胸脯上抬起來吧。我實在經不住您那一百多磅的分

量……&rdo;

我壓住這個小偷，堅決他說：&ldo;你怎麼偷的吉耳蛇?把手套拿出來給我

看。&rdo;

&ldo;我逮它們的時候沒有戴手套，我跟您起誓……&rdo;

&ldo;這我倒信你的話，&rdo;我回答，因為我知道吉耳蛇的習性。

小偷喃喃地低聲哀求道：&ldo;我全都跟您說了吧。只求您別跟我計較。&rdo;

&ldo;把武器拿出來，&rdo;我說。

&ldo;這就是我的武器。&rdo;

在手電燈光裡，我只看見他兩隻空手。於是我寬宏大量地說：

&ldo;站起來說話!不準多動，不然我就開槍打死你。&rdo;

小偷喃喃地向我道歉。

這件事太有趣了，所以我不想立刻驚動別人。我懷著好奇心要認識一下

這個居然敢偷竊毒蛇的大膽傢伙，他竟敢光著腳在我們園子裡走路，而且還

是在夜裡。

小偷坐到了一張長凳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裝著吉耳蛇的口袋安靜

地放在我們的腳旁。為了防備萬一，我沒有放下手裡的竹竿。

小偷好像怕別人偷聽我們的話似的愁眉苦臉、提心弔膽地低聲說道：

&ldo;我這個人拙嘴笨腮，向來不會說話。我叫汪道克。現在沒有工作幹，

因為挨餓才出來偷東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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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ldo;那麼從前呢?&rdo;

&ldo;從前有什麼?我這輩子都在世界上瞎闖。我沿著熱帶從巴拿馬到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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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和中非洲的時候，日子是過得滿痛快的。我在烏勾勾 獵過獅子，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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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伯島捉過猩猩。命運把我從紐約扔到澳門，又從澳門扔到紐約。離開貝爾

港以後，我坐船到了仰光。請您原諒，我不能說出這樣東奔西跑的原因。印

度有句俗話說： &l;對聰明的人來說，一點影子就夠了。&r;哦，您帶著吃的東

西沒有?哪怕一點麵包皮也行。我四天沒嘗過麵包的味兒了……沒有嗎?好

吧。是啊，要是世界上有個既健康又強壯的人沒有工作，而且只有蛇才能讓

他每天吃上飽飯，那麼他就會研究蛇的習慣。事情是這樣發生的。去年我給

一個到喜馬拉雅山去的皇家考察隊的地質學家提過箱子，在那兒注意到這些

該死的吉耳蛇，一到夜裡就躲在灌木叢下邊，跟沒有害處的動物一樣穩穩當

當地睡大覺。到了黑夜，它們跟綿羊一樣老實，根本就不咬人。後來地質學

家從孟買回英國去了，把我撇下在街頭流浪。對失業的人來說，什麼城市的

街道都一樣。我幹過不少工作。我學過理髮的手藝，還在掌櫃的頭上實習過，

當時一不小心，差點割下他四分之一個耳朵。不說你也知道，我捱了一頓臭

揍，讓他趕出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