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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中,莫聆風沐浴更衣,沒有珠翠滿頭,頭髮挽一個高髻,戴金冠,身著玄色龍袍,威嚴莊重,鮮少離身的金項圈取下,上朝時不再配戴。
她並非依附權利的女眷,而是手握利劍的天子,她的威重姿態,不需任何金玉點綴。
屋中紗籠裡燭火明亮,程家大姐掌內宮六司,官從五品,為六司使,著青色長衫,高髻一絲不亂,頭上簪一朵木芙蓉,還未顯懷,護送莫聆風上攆駕。
莫聆風抬頭看一眼頭頂天幕。
寅時末刻,月已落下,天色青而薄,如同梅子色瓷器釉面,溫潤柔和,照物有光。
這般日夜交替之景,日後她將無數次看到。
她收回目光,一手撩起衣襬,登上輿攆。
程家大姐伴駕到紫微殿外,紫微殿前後都有殿門,御駕到紫微殿後門停下,後門外禁軍列隊,甲冑披身,手握長刀,護衛莫聆風入內。
後門前方,是一塊影壁,硃紅屏框,屏心內雕刻金龍,面向紫微大殿的那一面雕刻一隻金鳳,四角蝠流雲紋,左右兩側是山水屏風。
莫聆風下攆駕後,殿內禁軍立刻帶刀登上丹墀,立於御座後。
沒有傘蓋、團扇,沒有內侍、宮女,只有毫無溫度的鐵甲、長刀,震懾忠心、疑心、反叛心。
在莫聆風之前進入殿中的官員頓時噤若寒蟬,手持笏板等候君王。
莫聆風邁過門檻,繞過屏風,在百官注視下登上金臺,腳下群臣在禮官引領下,行一跪三拜大禮。
他們匍匐在女子腳下,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神情恭順,在他們三呼萬歲時,聲音在紫微殿迴盪,大殿中的金銀玉器都似乎因此震動。
等到餘音散去,莫聆風才淡笑道:“平身。”
朝臣起身,稟笏而立。
皇帝目光掃向他們,他們心中立刻就是一滯,畏懼之感油然而生——莫聆風不是仁義君主,在戰場上的種種血腥手段,已經深刻他們心底,彷彿她多看一眼,他們就會血濺三尺。
加上近日諸事太平,並無要緊事啟奏,一時滿殿寂靜。
莫聆風見人人恭謹,無人奏事,先開金口:“自朕祭天以來,國中風調雨順,文武齊心,百姓安樂,城池堅固,唯有兩封國書,不盡人意,大昭撕毀國書,不締友好之盟,金朝國書氣焰囂張,殷監軍使——”
殷南聚精會神聽莫聆風說話,但是對“殷監軍使”四個字沒有任何反應,站在她前頭的遊牧卿只能往後撇腿,踩她一腳。
殷南這才反應過來,一步出列,躬身道:“陛下。”
莫聆風先是一笑,笑意轉瞬即逝,正了臉色:“我與金虜有九世之仇,你是國朝肱骨,堡寨砥柱,對金虜,凡是越國界者,不可錯放一人!”
“是!”殷南昂首怒喝一聲,其他朝臣跟著哆嗦了一下。
待殷南歸位,莫聆風再談小報上的武德司——她說起大昭舉動時的神情,漫不經心,彷彿大昭已是籠中物,趙湛的任何舉動對她而言都微不足道,不會打亂她的步伐。
大岐臣子心中有底,不再慌張,能夠對答如流,同時大部分人都曾是大昭朝官,心底難免有幾分悵然。
過後,莫聆風再問水師一事:“濟州市舶司水師近況如何?”
何卿本就害怕莫聆風,聽莫聆風點到市舶司,心裡咯噔一下,不得不出列,稟笏躬身道:“回陛下,濟州駐軍已組建水師兩個營,共一千人,在濟州碼頭外訓練,正習泅渡之術,不日便可越深水渡江河。”
他又慌里慌張說起戰艦:“建有十艘戈船......”
程廷跟何卿之間隔著三個人,百無聊賴,悄悄亂看,先看一眼他的老父親,再看一眼莫聆風,明明御座上坐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