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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太子街29號的督辦公署警察廳而言,兩人都是老熟人了,翻窗爬牆一把好手。
張八兩準確落在木質樓梯上,跟他上回來時一模一樣。晁荃如又將皮鞋拎在手裡縱身躍下,豎著耳朵仔細聽值夜巡警的步子正邁到什麼地方。
今日月亮快滿了,從寬窄不一的窗戶投進光來,又明又亮,倒給他們省了找燈的力氣。
晁荃如耳朵靈,細細辨別巡警已經回到崗上,此刻應是剛剛巡完一圈的大好時機。他將立在唇邊的手指頭放下來,指指前頭,跟張八兩揮了揮手,兩人就躡手躡腳上樓去了。
距上回來有些日子了,樓裡已經不再雜亂,規整地有條有序,門上也掛了籤牌,位置倒是無甚變化。
張八兩又一次見證了晁荃如撬門的動作之快,兩人十分麻利地閃進屋內,輕輕將門闔上。
門一關,張八兩就把憋了許久的埋怨傾瀉而出。“你說帶我去個好地方,我還以為有什麼好酒好菜招呼,誰料到竟是大半夜拉我來偷東西。”
“誒,我們只是來查卷宗,這怎麼能叫偷呢?”晁荃如忍著笑糾正他。
“有什麼不一樣?爬牆翻窗、摸門撬鎖、翻箱倒櫃,哪一樣落下了?”張八兩用氣聲壓著嗓子嚷嚷,“你不是有證件嗎?白天正大光明進來不就得了,剛跟兩個警察分開轉頭就來摸人家老家,你心裡不虧得慌嗎?”他一邊說一邊繞著膀子,剛剛在大東飯店那一通“舒筋活骨”讓他渾身痠痛。他現在只想飽餐一頓然後鑽進被窩睡上一覺。
“我們已經驚動日本警察,實打實被盯上了。上回就讓對方趕在頭裡把這地方搬了個空,好不容易才要回來沒多久,若是再重蹈覆轍,那我可成了大罪人。”
張八兩疑惑。“他們也會查這案子?”
“會不會查我不確定,但阻撓我們查下去是必定的。我們不能不防。”
張八兩琢磨琢磨今日在大東飯店遭遇的種種,似乎有這道理。
“正巧你現在也可以不必趕在日落前回家了,不拉你這好苦力來,豈不是虧了?”晁荃如調侃道。
張八兩骨碌了一下眼球,糾正說:“只是最近幾天可以,平時還是要守規矩的。”
“這是什麼規矩?”難道還跟什麼黃曆忌諱有關?晁荃如摸不著頭腦,問。
“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外傳。”張八兩皺起了臉,打量眼前這些高高低低的櫃子,並不打算把話說透徹。
這屋裡窗戶可比走廊寬敞多了,六連扇的大窗,幾乎鋪滿了一面牆,光月亮就能把屋裡照得通亮,拜這所賜,兩人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各個櫃體上的標籤。
“我們從哪兒開始找?”張八兩一邊尋摸一邊問。
“近兩年之內的案卷吧。”晁荃如說得像翻書一樣簡單。
張八兩驚道:“要這麼久嗎?”
“和上回的案子不同,我懷疑對方有多起連續作案的可能。”晁荃如一談到案情就變得面色凝重,他不得不做出個最壞的打算來。
張八兩想了想,帶著僥倖問:“這兩個失蹤的人都是風塵女子,那我們是不是隻找妓寮酒館的報案就行了?”
可晁荃如的搖頭打消了他最後掙扎的念頭。“眼下線索過少,把受害人侷限為妓女可能會遺失關鍵資訊。不過這是個可以著手的點,我們先篩這些地方的卷宗,其次再酌情往外拓寬範圍。”
張八兩深深嘆出口氣,頓感身心疲憊。“我今天真應該從你兜裡掏點兒銀子出來。”
晁荃如看他垂頭耷腦的模樣就覺好笑,早些時候在大東飯店逞兇鬥狠像鬥雞一樣的人彷彿又不是他了。“明天,明天就請你飽一頓好酒好菜。”
聽了這話,張八兩有了光,可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別說了,我已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