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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山村朦朧美
小雪後,連續幾場寒風,加上大雪,我在秦嶺東麓不遠處的民宿租居,田園在寒冷中沉寂寥落,田園上久久不肯退去的秋色終究還是敗給了季節,眼下,冰雪覆蓋更增添了一層寂靜,山寒水瘦,草木失色,落葉滿地,冬日有了該有的樣子。
我到屋外的小樹林撿拾枯枝,準備劈柴燒茶,積雪埋沒了鞋面,風吹雪翻成波浪,走路艱難,外邊見不到一個人,遠處的公路上見不到一輛移動的汽,整個房前屋後彷彿與世隔絕。
秀嶺的一面坡和溝彷彿被我獨佔,除我之外,再沒有人類的足跡,附近也沒有煙火氣。雪地上偶然印著松鼠的足跡,毫不猶豫地穿越山徑,還有被我驚起的飛鳥,撲楞楞的從枯枝間穿過,又掠下幾片枯黃的樹葉,在空氣中旋轉著慢慢的落下。
突然有一聲嘎嘣的脆響,嚇了我一跳,原來是樹枝不堪雪壓而折斷的聲音,接著便全然寂靜,世界好像睡著了。
每次寒潮來襲的時候,都少不了大雪和北風的影子,蒼茫的大地上已經沒有了一點兒綠意,取而代之的是那厚厚的積雪和呼呼的北風……
冬天的日子正在一天天的過著,寒冷一天一天的加劇,無論是遠處的山還是近處的樹,高處的嶺還是低處的谷,彷彿都被蒙上了一層白絲巾,大地朦朦朧朧,房舍屋宇在角落裡彷彿被遺忘,樹在風中瑟瑟發抖,田園寂靜,既看不見飛鳥的蹤影,也追尋不到行人的足跡。這個冬天的蕭瑟也會隨著時間的發展而索然,動物們深居簡出,植物冬眠了。
然而,只有熱愛生活,有發現美的眼睛,在這蕭瑟、清冷的季節,還有銀裝素裹點綴著小山村,正如關漢卿的《大德歌·冬景》:“雪粉華,舞梨花,再不見煙村四五家。密灑堪圖畫,看疏林噪晚鴉。黃蘆掩映清江下,斜纜著釣魚艖。”有詩意的朦朧美。
坐在屋子裡,透過落地玻璃窗向外看,院落上空被灰淡色的天空籠罩著,一些微小的霧凇顆粒在空氣中漂浮游蕩著,白氣氤氳朦朧一片白。
我加了件衣服來到室外,風呼呼地颳著,也不知道是北風吹來了雪花?還是雪花借來了風?成片成片的雪花在北風的咆哮中飄飄揚場,我站在院子裡,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迎面吹來,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讓人不覺打了一個寒顫。
鄉村房低屋矮,不比城市,呼嘯的寒風在田野暢通無阻,呼嘯著,彷彿要催毀擋它路的障礙,庭院槐樹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枝條像魔女飛揚的頭髮,飄蕩崢嶸。
漫天飛雪如鵝毛、像柳絮,藉著風勢,在空中飛舞,雪不停下著,飄飄灑灑,像仙女撒下的銀花從空中緩緩落下,撲向地面,直到地上,遠處的山上,屋頂、樹枝、草木上都堆滿了白絮,白雪覆蓋了一切,籠上一層白茫茫,才肯罷休。
從院裡走到室外,走到小樹林,輕輕地踩在雪上,軟綿綿的,咯吱咯吱地響。樹上落著厚厚一層雪,晶瑩易透如霧松,樹枝被壓的低低的。
我伸開雙臂,仰起頭,興奮地轉了好幾個圈,任雪落在發上、身上,雪落在臉上有點冰麻,沾在睫毛上,停在我的鼻尖,我伸出舌頭接雪花,味蕾冰冰的甜甜的,乾脆張開嘴,往嘴裡吸雪花,一片片飛揚的雪似晶瑩的珠翠跌落口中,化成了冰涼的瓊漿,清涼入腑。
放眼望去,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中,山村的田野如空靈曼妙的冰寒仙境。
遠處的山頭霧濛濛,模模糊糊的,是暈染在宣紙上的國畫,寫意地皴出朦朧的層次,如水墨岱山;近處的屋舍,瓦楞上,黑白相間,田園素白,房舍屋宇一半雪一半牆,疏疏的幾筆墨色,線條簡潔,輕盈卻空靈;樹枝上積留著白雪,風吹來,枝椏上晶瑩透亮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在地,尤其是那楓樹,紅葉在白雪中更加嬌豔;院內的草垛,戴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