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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飛雪,行走山村
小年前夕,半天小雨,日落風緊,夜來飄雪,將暖冬的夢敲碎。
深冬的夜,風來伴寒,天陰鬱,沒有星辰月色的天空漆黑一片,夜顯得那麼漫長,在這寒風刺骨的冬夜裡,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雪覆蓋,時光在此刻被靜止,一個人住在山腳下的鄉村民宿,身孤單,內心被一種孤獨的感覺籠罩著。真是有點“寒雲擁戶白,新月印溪清,相逢憐夜色,不寐到天明。”的感覺,晚上盤算著到山村走走,散散心。
我念誦著載銓的《冬曉》詩起床。
短夢初回曙色明,宵長枕簟覺寒生。
紙窗料峭人慵起,臥聽風吹落葉聲。
夜夢短短,從夢中醒來時,天色已明,這冬夜漫長,枕邊亦覺得寒氣逼人,難以禁受。紙窗被風吹動,料峭有聲,人兒慵懶,慢慢地坐起,臥著聽那風吹動落葉的聲響!寒意也漸漸浸入了心底!想要再睡,也睡不著了啊!
晨起,淡霧,今日是小年。
開門新迎來了還沒消停的寒風,房簷的積雪尚未開始融化,院落的梅花枝條仍被冰雪凝凍,凜冽襲身,一個冷噤,皺皺冷眉,我裹緊了衣服。
踏步出門,太陽出來了,天空已放晴,透過淡淡的白雲,抬頭看不遠處的秦嶺東麓山頭戴著雪頂。這真是鄭板橋對雪晴雲淡的真實寫照:
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雲淡日光寒。
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閒。
我回憶昨夜想出去走走的心思,想到這裡,我出了門,隨意而行,尋找一份寧靜,尋找冬天的秘密,尋找生命的孤獨,尋找靈魂的自由。
遠方的山、樹、村莊全籠罩在晶瑩的肅穆的雪中。原野上,屋頂上都堆滿了厚厚的雪,村子裡只有二十來戶留守人,雪後的村莊,安靜而又清潔,房頂上有炊煙升起,嫋嫋地隨風飄飛,路的兩邊堆起了一層厚薄不均的雪,那條伸向村外的路蜿蜒曲折,一個人走在鄉間小路,窄窄的村路上,兩邊是沒有了樹葉的枯枝槎丫的雜木,枯葉或半掩在雪裡,或隨風在路上滾動。
西北風颳著,聽,風過樹梢,樹枝與風兒撕扯著、糾纏著,帶來天然的哨音,老枝也忍不住扯嗓子尖叫嚦嘶叫。
到處是雪,看,即便銀色的世界很美,也只是告訴我們這是落雪了。踏雪前行,清冷寂寥,蕭瑟幽靜。雪覆蓋下的大地纖塵不染,只有我的腳印,少不了的是彳亍徘徊的茫然,此時的秀嶺“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寒氣襲人,感覺,天好冷,出門的人少了,若是在暖陽的時候,會看見一些老人,蹲在向陽的牆根開始曬太陽了。太陽出來,朦朧的光像披了一層罩紗,發著柔而散淡的光,感覺沒有晴空時那麼溫暖,除了鳥雀的鳴叫,一切都是寂靜的,沒有了曾經冬天的熱鬧景象了,有一絲失落和感傷。
村口臥的幾個土狗見來了陌生人,犬嘯跳噪不止,我從地上撿起幾個土塊扔過去,在尖銳的犬聲中,狗叫淒厲,四散逃跑,其實我根本沒有打著它們,我覺得挺好笑,這也是難得的樂趣。
村莊不大,房子零零落落,村民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木格子窗的老房子,牆破瓦舊木松,屋簷鬆動的瓦片在風中隨時會抖落下來,也有新建的青磚筒瓦起脊,這是新農村建設的象徵。
一戶新房貼著對聯,左邊寫的是:“日子紅火生活美歡樂祥和。”右邊寫的是:“順心如意喜盈門吉星高照。”大門上的兩張門神貼畫古舊,還覆貼了一個大大的“囍”字,遮住了半個門神。
大部分的房前屋後都種著樹,若是春天到了,一定會開滿杏花桃花梨花,現在是冬天,色調是單一的黃土,落葉,麥草垛、房頂的煙窗,還殘留著積雪。冬村不似春般嬌嫩、不似夏般蒼翠、不似秋般絢爛,它是沉靜、莊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