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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闔宮妃嬪齊聚椒房殿給皇后請安。
再一次來到椒房殿,合歡心中感慨萬分,她忽然想起前世作為一隻貓的時候,除了時常待在建章宮黏皇上,偶爾也會溜達著來到椒房殿裡找皇后娘娘討魚乾和蝦仁吃,那時它總覺得這椒房殿裡有一股奇怪的芳香,若不是為了那口吃的她才不來。
如今再看這粉紅色的牆壁,才明白了原來香氣是來源於這牆,也正是因為用了花椒樹的花朵糊牆,所以才叫做“椒房殿”。
這一世作為人的合歡對香味也有了更多的包容,現下置身其中,竟覺得聞了心裡暖洋洋的,味道十分沁人心脾。
只是她一想起皇后的結局,心裡就不免要生出幾分傷感,這一世這些人的命運會有所不同嗎,合歡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落座後,合歡注意到皇后娘娘身邊除了淑兒還多了一個近身宮人,那宮人看著比衛嬤嬤的年歲還大些,端的是老成穩重的派頭,合歡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忽然想起前世皇后生產那日她曾在椒房殿外撞見過一個慌里慌張的婦人,那時她聞著婦人身上有血腥氣就跟了一段路,直到見婦人鑽進恭房後躲進運送汙水的馬車裡往宮門方向去了,那婦人和她的模樣倒有七八分像,是不是她合歡就不確定了。
妃嬪們大多都在討論新制宮裝的樣式,女人嘛,總是對穿戴上心的。合歡心裡有了盤算便收回了視線,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同身邊的馮美人聊天,聊的也無非就是些衣裳首飾的,就這樣混著時間,直到皇后娘娘說有些乏了,眾妃嬪才起身告退,各回各宮。
從椒房殿請安回來後,合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查身邊人的底細,她命在鳴鑾殿伺候的所有宮女太監全部來到正殿,由小鄭子一個一個盤問,銀兒負責記錄,凡是底細不明的都送回少府,底細明瞭的則具體到幾歲入宮,曾伺候過什麼人,同其他宮的哪些人有交情,家住哪裡,家裡都有誰,而後列成單子,一份由銀兒收著,一份送去葉家。
就這樣,除了銀兒和小鄭子,分配來的宮人一共是六個,一通問完又被打發出去兩個,剩下四個分別是宮女阿越、川兒,和太監小景子、小云子,兩個掌事的外加四個二三等宮人,現下正好符合美人位份的宮人規制。
看著留下來的四個人,合歡語氣一如往常般溫和:“你們不必緊張,今日所記下的這些我都會叫人一一去查,若是所言不虛我自當給你們被重用的機會,前途是自己爭取的,我只一句,在我宮裡伺候的人忠心永遠比能幹更重要,另外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叫宮外的孃家去照應,家裡若是有人病了或者遇到什麼災禍缺錢用的都會有人管,自然,你們若是做出什麼不體面的事情,那連累的也不單單是你們自己。”
宮人們聞言紛紛叩首道:“奴婢(奴才)謝主子關照,定當誓死效忠,絕無二心!”
一番敲打過後,合歡又想起皇后身邊那個年長的宮人,還是不放心,就叫小鄭子悄悄去打聽看看她是如何到皇后身邊的。
半晌過後,小鄭子帶著訊息回來了:“主子,奴才打聽到了,御膳房昨晚給皇后娘娘送的膳食裡有一道燜筍,這道燜筍是皇后娘娘的家鄉菜,皇后娘娘一嘗便說味道不正宗,給退了回去,御膳房的廚子就鬱悶了,於是在私底下打聽有沒有宮人的老家和皇后娘娘是一個地方的,找到了這位姓宋的嬤嬤,又正正好她會做這道菜,果然經她手一做出來皇后娘娘就說味道對了。皇后娘娘見她老成持重,對她也是頗閤眼緣,又想著椒房殿缺個年長的嬤嬤,便把她留下了,直接就抬了一等侍女,現下同淑兒姑娘是一樣的。”
合歡:“這也太多巧合了,御膳房的人既是要投其所好做皇后娘娘的家鄉菜又怎麼會做得不正宗呢?這事有蹊蹺。”
小鄭子:“更可巧的是,奴才剛剛還去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