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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趙明亮是個能人，堵水探礦有一套，他蹲在透水口待了幾天幾夜，一直到幾十噸水泥封了口子，因為搶險有功，這才進了鄉政府。&rdo;
卓越此時眯著眼睛，裝著毫不在意的樣子聽咬子交代，看對方停下來，一個勁兒向他眨巴眼睛，便突然問道：&ldo;別再嘮叨別人那點破事兒，要緊的是說說你自己!&rdo;
&ldo;俺可冤枉啊，冤得比竇娥還冤。&rdo;咬子哭喪著臉說，&ldo;本來是一場混戰，各有傷亡，可最後俺成了替罪羊。刑警隊查打死陸忍剛的人，老三就跑了，俺就頂了上去。檢察院認定俺不在現場，法院按聚眾鬥毆判了俺緩刑。孟董事長為了平事兒，賠了好多錢給兩家礦主，光陸忍剛一家就給了十萬。這些事情都是陳年六輩兒的老皇曆了，該當官兒的當了官兒，該發財的發了財，可為啥你們偏偏老纏著俺不放啊。&rdo;
&ldo;行了，你把記錄看一下，錯不錯?&rdo;
&ldo;不錯。&rdo;
&ldo;現在對你傳喚的時間是三個小時，你摁一下指紋可以走了。&rdo;卓越起身喊記錄員進來。
出乎意料的是：咬子按了指紋，並沒有走的意思，反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臉色變成土灰。
&ldo;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rdo;
&ldo;隊長，我可沒有到現場去，打死人是他們的事兒，我這罪還會重判嗎?&rdo;
&ldo;你屬於共同殺人犯罪的組織者、指揮者，按《刑法》規定要處重刑，至少是十年徒刑，一直到無期，最高可以判死刑。這案子屬於典型的重罪輕判，我們還要依法透過有關部門查清當年為啥給你只判了緩刑……&rdo;卓越平靜地回答，並且迅速把詢問筆錄收到了檔案袋裡。
&ldo;不行啊!&rdo;咬子慌了，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檔案袋子，彷彿裡邊裝了他的生死文書，但手被卓越打在了一邊。
&ldo;你確實完了。&rdo;卓越起身招呼記錄員欲走。咬子伸開雙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面紅耳赤地憋出一句話來。
&ldo;卓隊，我的好哥唉，你說俺這事兒咋辦才能保住腦袋?&rdo;他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喉頭深處發出嘶啞的乞求聲。
&ldo;根據目前的情況，我們救不了你，因為你沒有任何從輕情節，除非……&rdo;咬子那雙鱷魚似的大眼充了血，雙膝一軟突然跪倒在地。
&ldo;卓隊長，俺的親哥哥喲，你這個傻弟弟你得認，一定要救救我，你叫我幹啥都行，將來大恩不報不是爹孃養的。俺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只有靠哥哥你給指條生路了。&rdo;
&ldo;建設，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坦白自首，舉報重大犯罪線索，戴罪立功。&rdo;卓越頓了頓，用加重的語氣說：&ldo;一般線索可不行，得有重大立功表現。&rdo;
&ldo;那是那是，俺明白。可俺現在腦子成了一鍋粥，能不能寬限幾天時間。&rdo;咬子喘了口氣，想耍滑。
&ldo;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兩天之內，你要給我叼來乾貨，叫別人立了功，你可後悔不及!&rdo;
就在咬子要開口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一個人來。這人身材魁梧，警服穿得緊繃繃的，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眉毛。他進來之後就立在了窗前，大半個身子擋住了直射進來的陽光，面部陷在黑暗的逆光中，但一雙眼睛卻一直盯在被詢問人的臉上。
看到這人，咬子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的喉結抽動了一下，把要說的話噎了回去。隨之立起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