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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來人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啊!”
陳大人一倒,起先那幾個多嘴的還沒反應過來,見顧知微態度決然,知道是沒有轉機了,正灰心喪氣的想叫陳大人起來。
不成想手下一推,方才還好端端的人,竟直接咕咚一聲癱倒在地,還順勢滾了兩下,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慈寧宮門口亂作一團,不知道多少雙手撲上來推搡著陳大人,可憐他一把年紀,還要遭此罪受。
顧知微揮揮手,也不多管,直接命人抬去太醫院,一切交由太醫處理,又回頭冷淡道:“各位愛卿今日也累了,時候不早,就各自回去吧。”
其他人漸漸走遠,那幾個被貶的冗自留下,還想哭慘:“太后娘娘,臣今日真是一時失言,還請太后娘娘看在臣一家老小生活不易的份上,饒臣一次吧!”
“今日本宮饒了你,明日本宮就得饒了他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更何況本宮是太后,一言九鼎,豈能說變就變。”
顧知微看著他,卻又像看著他背後那些錯事,壞事:“犯了錯就要挨罰,這還要本宮教你嗎?不必再多言了,本宮也累了。”
話畢,顧知微轉過身慢悠悠的往回走。進屋時見春彩正打掃地上的碎瓷片,一抬頭,果然謝翊仍跪在原處,一動不動。
顧知微停下步子,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與先帝沒有任何感情,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就連這太后名號也是沒吃過苦,直接扣到她頭上的。
謝翊出生時,先帝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那個茫茫冬日,宮裡的炭燃了往年的兩倍,謝翊呱呱墜地時,屋外寒風凜冽,大雪打溼了宮燈。
上一世顧知微為了個男人活的沒心沒肺,對這個便宜兒子更是不上心,一來是她覺得終究不是親生,二來是謝淮宴在旁煽風點火,挑撥二人關係。最終母子視若仇敵,慘淡收場。
可她此時此刻才想到,上一世的謝翊也是這麼小,自幼失去了父母雙親,偏偏自己又對他冷言冷語,那這孩子的前半生是如何過的?
想到此處,顧知微只覺得虧欠。
她上前扶起謝翊,雖然還有氣,但總算能心平氣和的說幾句話了:“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母后問你,攝政王一事你究竟如何想,為何執意要母后放他出來?”
謝翊臉色又有些白了,道:“母后對兒臣說的話兒臣都記得,但兒臣想了這些日子,覺得攝政王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並非一朝一夕可以砍除的。”
小皇帝站在門口,無比認真:“像今日這樣的事往後還不知會有多少次,禁足並不是個好辦法,不如我們徐徐圖之,逐漸收攏這些勢力,總比兩敗俱傷要好。”
他說的不急不緩,態度認真,年幼的皇帝站在夕陽裡,似乎已經脫去了許多兒童最初的稚氣,眉眼間已經有些帝王模樣。
“不錯!“
聽他說完,顧知微滿意的點點頭,不甚欣慰。
母子倆就此言和,今日這插曲般的不愉快就算翻過篇了。
次日,一封書信送進宮來,正是顧知微之前派人去尋的那位極好的教書先生,姓沈名朝,乃天下大儒,是無數學子心中的榜樣。
沈朝雲遊四方多年,見多識廣,又大愛江泊湖海,瞭解風土人情,好些日子沒有露過面了,顧知微就是想尋一個拜帖也耽誤了好些時日。
近來好不容易有了沈朝蹤跡,她派去的人卻紛紛被拒之門外,好說歹說只能送上一封顧知微的親筆信。
顧知微不解,但為表尊重,她還親自帶著謝翊不遠萬里前來,一拜這人所居的望風山。
曲折的山路沒有盡頭,顧知微爬的汗流浹背,腳底都麻了,心道沈朝一個讀書人,又不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