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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覺得自己像是跑了一個馬拉松那般，累得他連手指頭都不想抬起。

顧知琰：「鑰匙在腳墊下面，你先進去，別坐在門口。」

陸清伸手往腳墊下面探了探，確實是摸出了一把鑰匙，他道：「阿琰，你能早點回來嗎？」

「我儘快，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結束了。」

陸清進了客廳，他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屋子，這種老舊小區，隨處可見的都是寒酸氣，哪怕顧知琰整理的再乾淨，也消不了那底子裡透著的破敗氣。

他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一時私慾害的顧知琰被埋沒在這樣的環境裡一輩子。

他本是自由翱翔的雄鷹，瀟灑孑然地俯視芸芸眾生，而不該陷於泥沼中無能為力。

陸清忽然很口渴，他慌亂地開啟水壺，狠狠地灌了自己好幾口。

冰涼的水順著喉嚨瘋狂的湧進胃裡，不消片刻就引來陣陣刺痛。

他跌坐在地板上，額頭上的熱汗已經散去，不知不覺竟是溢滿了冷汗。

陸清用力地壓著胃部，胃病是情緒病，他無法控制自己去設想那些可怕的後果，只能自虐地用力壓制著那開始痙攣的器官。

「顧知琰，我好痛。」

陸清匍匐在地上，手機不知道被扔去了哪裡，他頭暈眼花地四下摸索著。

顧知琰結束了實驗，走出校園的時候，忽然在一家甜品店前停了下來。

平時他是很少給陸清買蛋糕的，畢竟太甜的食物不容易消化，但今天他卻鬼迷心竅地想要給他的小饞貓帶一塊小蛋糕回去。

甜品店生意很好，顧知琰排了半個小時才順利結帳走人。

顧知琰站在家門口，幾乎都能想像到小饞貓看到自己手裡的小蛋糕時那兩眼放光的樣子。

只是當他開啟門，還沒有來得及喊小饞貓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臉都白了。

「清清！」

顧知琰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扔掉了手裡的所有東西，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陸清面前。

陸清趴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痛的。

顧知琰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來，看著他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心裡一陣一陣揪得慌。

陸清緊緊地拽著顧知琰的衣角，疼的兩眼潮紅，「阿琰，被偷拍了，怎麼辦。」

顧知琰哪裡管得了誰偷拍了誰，他嘗試著將陸清抱起來，卻是剛用點力，他就一個哆嗦疼的直抽氣。

陸清不知道那是什麼感受，胸腹處堵住什麼炙熱的東西，他努力地想要熄滅那團越燒越旺的火，可是他一動，那團火就瞬間湧了上來。

顧知琰見他捂住嘴，知曉他要吐，連忙把人扶起來，「清清——」

「咳咳咳。」陸清控制不住地咳了兩聲，意圖把那團快要把自己燒沸的火吐出來。

紅色的液體原本只是浠瀝瀝地濺了幾滴在顧知琰衣服上，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忽地胸膛處瀰漫開一大團更是鮮紅的液體。

陸清吐出了那團火，絞痛的胃部總算放鬆了些許，他睜開霧濛濛的雙眼，氣力不濟地想要摸摸顧知琰被嚇得慘白的臉。

可是好奇怪啊，他竟然抬不起手，渾身輕飄飄的。

「阿琰，阿琰，我、我有點累，想、想睡一會兒。」

陸清硬撐著睜開眼，可是眼前越來越模糊，他無力地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意識猝然潰散，他眼睛一閉，直接倒在了顧知琰懷裡。

顧知琰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度過的，從回到小區開始，他的心臟就一直被一隻手狠狠地攥捏著，他每一次都要費上好大的力氣才能吸上一口氣。

「陸清家屬。」

顧知琰聽見聲音，兩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