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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澄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繁華街道上的人間煙火。目光掃過,街邊的小販多半面色紅潤、衣裳齊整,與榆花村裡的佃農們全然不同。可見雖說京城居大不易,然天子腳下討生活,總歸要容易些許。
沿著街道漫步,身旁時不時有馬車馬匹飛馳而過。楊景澄自覺的往裡讓了讓,卻不料他一身精緻的華服,亦把百姓們嚇的不輕,紛紛往周邊躲避,生怕衝撞了貴人。沒走幾步,恰遇到站在門口拉客的茶樓夥計,見了楊景澄眼睛一亮,躬身跟在側邊,不遠不近的陪笑道:「這位爺,我們家新近出了好幾味細點,又有南邊兒來的好茶,您可要嘗嘗?」
在宮中折騰了大半日,楊景澄確實有些餓,於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跟著夥計進了茶樓,撿了個二樓靠窗的包廂坐了,隨意點了些茶點並一壺茶,倚著窗稜看著下方的街道出了神。他前不久也是在這樣的位置,這樣的看著樓下的風景。只是那是三更半夜裡,與半醉的華陽郡公對坐飲酒。那一晚的談話把他嚇了個好歹,今日的交談,亦讓他心緒難寧。
四品高官……可封妻,可蔭子,尤其是北鎮撫司這等監察百官、審訊斷案的衙門,與「大事奏裁、小事立斷」的監察御史有異曲同工之妙,幾乎已到了武職的巔峰。
休說各路五六七八品的「小官吏」,便是如巡撫、督查、九邊的總兵遇著了他,恐怕都得小心伺候著。可以說四品的僉都御史有多跋扈,他這個從四品的北鎮撫使就能有多囂張。若非上頭有掌實權的準太子華陽郡公壓著,他即可睥睨朝堂、橫行無忌,能公然把內閣大臣氣到吐血三升都不帶賠禮道歉的。
想到此處,楊景澄不免生出恍惚。他不過不想憋在家裡混吃等死而已,怎麼稍不留神就如此位高權重了呢!?他明明才出仕不到半年!且北鎮撫使這般要緊的官職,居然落到了年僅二十的他的腦袋上,史書上只怕佞幸二字都不夠描述的!
將升官時兵荒馬亂的,幾裝大案擠在一處,加之嚴康安素無威嚴,因此並沒感受到官職的分量。今日華陽郡公那句「生殺予奪」,終於讓他驚醒,自己已經站到了何等高度。
怪不得榆花村那點小事,都有人專職去查。楊景澄揉了揉太陽穴,他重生不久,身上依舊帶著前世憋屈而死的深刻記憶。總覺著自己將出茅廬,距離權力的旋渦十分遙遠,首要目的乃抱緊未來天子的大腿,好在日後有所作為……誰特孃的能想到嘎嘣一下他居然四品了!若不是華陽郡公奪權在前,嚴康安遊手好閒在後,他現在真的就想撅過去算了!
好在北鎮撫司現已算大權旁落,不消他去承擔天子心腹的重壓,總算給了他些許適應的功夫。不然剛入仕的宗室嬌寵小世子,瞬間被扔在了權力的暴風眼中,那妥妥是有人想讓他生不如死。
街角有個人影倏地一閃,不待人看清,又消失在了人群裡。楊景澄苦笑了兩聲,若是往常他大概只當是誰在辦案,現在麼,那八成是聖上派來盯他的人。此刻他坐在二樓臨街的茶樓裡,可不是一副要與人接頭的模樣麼?尤其是他將將上任,往日與聖上也不甚相熟,此般盯梢只怕得有一陣子。
身為錦衣衛,從來只有他盯旁人的,如今落到了被旁人盯的地步,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快。因此他起身拉開包房的門,喚來了個店小二,在他耳邊如是這般的交代了一回,又重新點了幾樣細點,接著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不多時,馬健飛也似的跑進了茶樓,牛四條則在樓下與他分開,朝瑞安公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樓下盯梢的看到了牛四條帶著人護送著二頂小轎,小心翼翼的停在了茶樓門口。盯梢的裝作路人,不動聲色的靠近了茶樓大門,想看清來人的模樣。
誰知簾子掀開,下轎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