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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你貼白畫的親娘!不是你們家喪盡天良,謀害人命,怎能把她惹到要收回田產的地步!」
「我才入你老孃的眼!」一個粗糲的嗓音吼道,「那是我大伯!我們六房的大伯!他的田產,你們憑甚搶?欺負我們六房人少不是?」
「快出五服的兄弟搶了一半的田,倒叫我們同宗的分那點子別人挑剩下的!跟縣裡的老爺們關係好了不起啊?」另一個漢子跟著罵道,「惹急了我,我把你們統統告到京裡去!我滿破著田不要了,我全跟你們拼了!」
「嚯!」楊景澄抱臂聽了半晌,笑著對院內人道,「打著架呢,嘴巴里條理竟是這般清楚。」
屋內顏舜華冷笑一聲:「演戲給我看吶?」
慣會察言觀色的僕從們聽著夫妻二人的話有些涼颼颼的意味,一個個當即閉緊了嘴,是酒也不想了肉也不念了,皆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原地,宛如一根根的木頭樁子。顏舜華讚賞的看了莊頭柯貴一眼,她深知鄉下地方素來無甚規矩,柯貴能把眾人訓的行止有度,確有幾分能為。
楊景澄正聽的熱鬧,忽然!一聲慘叫在眾人耳邊炸響,不知哪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緊接著一個男人厲聲大喝,「誰動了兵器!他馬的給小爺站出來!」
「我的眼睛瞎了!瞎了啊啊啊啊啊!」
「大哥你休慌亂!且先退後!」
「二哥你閃開,他們家從來就是陰死鬼,今日我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剁死了他家算完!」
楊景澄眉頭微皺,正在踟躕要不要使人去管上一管,悽厲的慘叫再起。彷彿一聲號角般,有此開始,原本長篇大論的罵戰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聾的嘶吼與哀嚎。院內的人臉色一變,柯貴連忙問道:「世子,他們不會真打起來了吧?」
「不知。」楊景澄的手在刀把上捏了捏,鄉間罵戰他能當笑話看,真打起生死架來,他卻是無論如何要留個心眼的。尤其是涉及他岳父的田產,七八年前便分割清楚的事,如今鬧將起來,即使顏舜華嚇了他們一回,若無旁的緣由,也只可能似方才一般假模假樣的打,還是以罵戰為主。畢竟同宗同族,實犯不著你死我活。那麼,此時此刻的動靜,到底是做戲逼顏舜華放棄田產,還是真的不顧親戚情分彼此下了死手?
夜風卷過大地,院內的火把搖曳、嗶啵作響,無人言語的安靜與不遠處的嘶吼形成鮮明的對比。顏舜華緩緩走到了楊景澄身旁,低聲問:「你怎麼看?」
楊景澄搖了搖頭:「黑燈瞎火的,我看不清。」
柯貴連忙趕上前來道:「我與他們熟,我去瞧瞧。」
楊景澄抬手阻止了柯貴,略略提高了嗓門道:「馬健,牛四條,你們二人與村裡的人熟,去探探他們到底在作甚。」末了又叮囑道,「不消離的太近,仔細被誤傷。」
馬健與牛四條當差的時日雖短,奈何他們家世子好似坐在了火山口上,幾個月比旁人幾年遇到的故事都多,加之公府裡還守著個馬桓閒來無事,日日惦記著操練,是以二人近來行事越發機敏穩重。
聽得楊景澄吩咐,穿了件鮮亮衣裳的馬健當即把罩衣脫下反穿,深色的裡襯裹在身上,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處理好了衣物,二人方兵分兩路,悄無聲息的潛了過去。
聽音定位,馬健很快靠到了近前,越發感受到了烏漆墨黑帶來的不便,愣是沒想明白顏家人為何不選白日裡起爭執,實在忍不得了,不是還有宗祠麼?旁的不論,那處好賴有點燈火,不至於摸黑打架。休說莊戶人家至少半數夜盲,天黑了打了火把都是瞎子,便是他這等夜視絕佳的青壯,如此近的距離,也狗屁都看不見吶!
正預備靠近兩步,倏地感到一陣勁風襲來,馬健柔韌有力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