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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起到大場院扒了一陣苞米回去吃早飯,蘑菇崴子屯兒西崗子上就傳出一陣陣尖利的叫罵聲:“梁立冬你就是完犢子貨,你們老梁家就是把屁眼子長到嘴上去了,都是該死的騙子……”
那小媳婦可真了不得。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裡,雙唇跳動,口吐激流,毫無禁忌!不換氣,不斷流,不噴唾沫星子,嗓音清脆,底氣完足,活靈活現,酣暢淋漓!要說動武,巾幗可以不讓鬚眉;要說動口,鬚眉決比不了巾幗!
滿自由一揮手:“怎麼樣?蘑菇崴子屯兒第一罵,絕非浪得虛名啊!”
華子:“走,過去看看。”
她足足罵了半個多鐘頭,一句跟著一句,流暢而又雄厚。力道如同滾滾江河,綿綿不絕……
華子自問,當年戰鬥隊那些手拿喇叭筒的女將要是這麼罵,沒一個是這個農婦的對手!也絕沒精力從對手的祖宗十八代,一直到父母姐妹兄弟,再到子孫後代全都逐一拜訪。
要不是白凌雲來到,很有可能她這一個上午都不會歇氣兒。
“曲惠勤,你他媽又因為啥開噘了?耽誤大夥兒扒苞米,開你的批鬥會!”
曲惠勤:“梁立冬家就是個騙子!說是去萬寶煤礦當工人,這都兩年了。他們家祖墳都被黃皮子掏空了,咋一點動靜沒有?”
白凌雲:“都怨你爹眼虛。你自個淨想好事兒!再不住嘴我把你關起來!”
曲惠勤不罵了,聽罵的人也都自然散了。
飯後再去大場院可熱鬧多了。大場院裡來了很多孩子。是小學校老師帶著學生來支農的。
扒著苞米,開始拉歌兒。輪到唱歌,唐竹青豈甘落後?
老師學生那邊大海航行靠舵手,知青社員這邊就是東風吹戰鼓擂;知青社員這邊工農弟兄們吶,咱們是一家人吶。老師學生那邊工農齊武裝,衛國保家鄉……
老師學生那邊歌聲嘹亮,知青社員這邊花樣繁多。嘴不停唱,手不停扒。黃苞米堆漸漸隆起高大,白苞米堆漸漸收縮變小。
學生老師在歌聲中支農兩天,大場院的白苞米只剩一小堆。應該是最後一戰。
學生們不再來,社員們也鬆懈下來。
扒到九點多鐘,李清華下令:“女社員休息一會兒。男社員清理苞米葉子,打耗子。”
白苞米堆越是縮小,老鼠們越是集中。經常看見他們慌慌張張從白苞米堆鑽進苞米葉子堆,再伺機逃進黃苞米堆。
華子和滿自由、趙國偉的最高紀錄,一個歇氣兒打死四十多隻老鼠!
人們正在叫嚷著打耗子,苞米葉子堆後邊又響起了白凌雲高亢洪亮,頗具威嚴的呵斥聲:“柳大妞,你他媽就是個賊骨頭!別人都在幹活兒,你躲在這裡看黑書!拿過來!”
“隊長,這不是黑書,是我借的。不能撕啊。”一個懦弱顫抖的聲音。
大家停下手,紛紛圍過去看熱鬧。
那姑娘雖然不如米雪晴那麼明豔動人,但是微胖的身體特別勻稱。一張銀盆俏臉,泛著微紅。眼大明澈,黑眉微蹙,豐胸起伏,別具風韻。是柳青青!
在蘑菇崴子,除了李清華,華子認識柳青青最早,相處的時間最長。也可以說最不瞭解她,這姑娘話太少,跟誰都是打過招呼就不吱聲兒了。也不知道那些蜂毒膏她賣沒賣掉?
白凌雲把書奪過去三把兩把撕得稀爛扔到地上。
“白隊長,我們歇氣兒……,這不是黑書……,是我借的……”
華子湊到跟前:“這不是他媽欺負人麼?”
白凌雲一抬頭:“華凌霄,你說誰呢?”
“說你呢?咋的?你給人賠禮道歉,賠人家書!”
白凌雲:“讓我賠禮道歉?你算老幾呀?”
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