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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動之中,莫行醒了過來,急忙叫道:“公子,快走!”
“不行!”穆虞吼道,“我一定要拿到易陽草!”
莫行立住身子,挺起長劍,向嗷耋刺去。
穆虞亦挺劍刺向嗷耋的雙眼。
然而,長劍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擋了開去,彷彿是它長著堅硬外皮的獸腳。
穆虞又取出一張黃符,貼在了巨網的外面,念動咒語,催動法力——迭鎖!
嗷耋的掙扎緩和了一些。
穆虞不敢怠慢,仍唸咒不停。
約莫僵持了一炷香的功夫,穆虞的後背皆已被汗溼透,而嗷耋的掙扎卻越來越猛烈,穆虞感到自己已快制不住它了。
“公子,太危險了,快走吧!”莫行在旁急道。
穆虞已無閒暇回他,一心一念地聚集所有法力。
但是,嗷耋的掙扎更加激烈了。
禁鎖令巨網上的光索突然崩斷了一根。
“公子!”莫行在旁憂心如焚,但公子一旦決意要做此事,任何人也無法使他轉念。
他只得一柄毫無用處的鐵劍,無力相幫,只急得在旁冷汗直冒。
眼看光索一根一根地被嗷耋掙斷,穆虞身上已全被汗水浸溼,若讓它掙脫束縛,他們兩人今日必難活命!
東麓山腳下,此時亦是一片漆黑。
無邊無際的夜,靜如一片死海。
沒有一絲風,也沒有一點星光。
有一團黑影向山腳快速地移動著。
這團黑影到得山腳下便停住了。
原來是一匹棕色的馬,馬背上坐著一個縞白長衫的人,髮絲如墨,眉清唇和,腰間繫著一根白色孝帶。
馬身立住,他立刻翻身下馬,望著面前的怪石嶙峋的山壁,皺眉道:“是誰這麼胡來?”
嗷耋又掙斷了兩根光索,眼看就要完全擺脫束縛。
莫行在旁急得如油煎心,卻不敢再出一聲,生怕自己的聲音擾亂了公子的心神,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糟糕。
最後一根光索終於在嗷耋猛烈的掙扎中斷去。
它一擺脫了咒術的束縛,立刻向二人撲了過來,此次已不再緩慢移動,而是猛地撲向二人,碩大的身軀捲起了一陣狂風。
穆虞此時已耗盡了所有的法力,體力不支而軟倒在地。
“太子殿下!”莫行大叫一聲,忙抱起他,向外疾奔。
嗷耋的利爪在莫行後背上抓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莫行頓時撲倒在地,穆虞也摔在地上,滾到了石壁之下。
嗷耋一擊未能將他二人殺死,怒氣嘯天,又仰天發出一聲長吼,吼聲消去,喉嚨中仍“嗷嗷”不止,將一雙粗壯的利爪在地上按住,就要再撲。
“太子殿下!”莫行忙在黑暗中摸索穆虞,情急之下,卻又摸不到,急得冷汗直冒。
忽聞耳邊響起悠揚的簫聲,其聲和煦如春、溫暖似初升之陽,一種舒緩的愉悅攜著佛鐘般的寧靜緩緩流淌而來。
這簫聲綿綿不斷地傳來,似乎正在緩緩靠近。
隨著簫音的流淌,嗷耋的聲息變得平靜下來,呼吸漸漸恢復了最初的緩慢。
穆虞也感到自己心內的不甘與激憤悄然冰釋,莫行心中亦不再緊張焦急。
黑暗中隱約可見一點模糊的白影,只見那個白影輕輕躍上嗷耋的背上,又消失不見。
簫音還在綿綿不斷地傳來,不過,這次不再是入口的方向,而是傳自嗷耋的另一邊。
漸漸地,簫音低沉下去,越來越遠,越來越細,終於消失在沉沉的墨色之中。
嗷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穆虞與莫行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穆虞躺在石壁下,莫行則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