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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歡?&rdo;
譚雲山怔了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眉宇間淡淡的悵然若失：&ldo;在黃州客棧的時候，有個姑娘把心遞到我面前了，我沒敢接。當時被馮不羈偷聽偷看去了，他問我為什麼那麼肯定自己給不出心，他說我看你挺喜歡她的……我就問馮不羈，何謂喜歡?&rdo;
既靈忙不迭問：&ldo;他怎麼說?&rdo;
&ldo;他說喜歡哪，就是看見她笑就開心，看見她哭就難過唄。&rdo;譚雲山笑了下，笑意卻淺得近乎憂傷，像在後悔過往的愚鈍，&ldo;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傻，我和他說，我看見你們笑也開心，看見你們哭也難過。&rdo;
既靈第一次聽見譚雲山說自己傻，沒忍住，樂出了聲。
譚雲山全然沉浸在過往&ldo;淡淡的傷感&rdo;中，被這&ldo;噗嗤&rdo;一聲，徹底拖回當下。
那破壞氣氛者還毫無自覺，笑得眼眉彎彎，煞是好看。
於是譚雲山那一腔鬱悶，又很沒骨氣地散了。
&ldo;我沒從馮不羈那裡得來正確答案，但我現在可以回答你。&rdo;他看著她的眼睛，似要一直看進她心底，&ldo;喜歡一個人，就是不用看見她笑，單是看見她，就開心;也不用看見她哭，單是看不見她，便心神不寧……&rdo;
既靈不言語，但也不笑了，只靜靜看著他。
&ldo;我用了很久才分清楚，馮不羈說的那是朋友之情，而我剛剛說的那種，才是喜歡。&rdo;譚雲山自顧自道，像要把藏在最深處的那些全部攤開來，&ldo;和朋友分道揚鑣，會思念，但一想到以後見不著喜歡的那個人，心裡就疼，疼得什麼都做不了。很奇怪，就算是沒有心了，胸口那裡還是疼。&rdo;
既靈抬手，輕輕覆到他胸口。
譚雲山莞爾，想說就算疼，也只有自己知道，你又摸不出來，可最終出口的卻是：&ldo;瓊林的花開了，要不要去看?&rdo;
&ldo;好!&rdo;既靈答得快，跑也跑得快，前一刻還同他面對面呢，下一刻就跑到十幾步開外了，然後回頭催他，&ldo;譚雲山，你怎麼總那麼慢‐‐&rdo;
譚雲山眼眉舒展，心內豁然。
是啊，他就是個慢性子，所以急什麼呢。喜歡兩個字，說來容易，可他悟了兩世。他的遲鈍讓她受了那麼多苦，現在反過來，也該到他了。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哪怕到了灰飛煙滅那天，依然等不來回應，又如何呢?單是看著既靈，看著她沒心沒肺，看著她逍遙快樂，足矣。
&ldo;譚雲山‐‐&rdo;
&ldo;來了來了……&rdo;
&ldo;你說我倆在譚府門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用淨妖鈴砸了你的船?&rdo;
剛走兩步的譚雲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定住，一頭霧水地望向前方：&ldo;對啊，怎麼了?&rdo;
既靈一臉好奇：&ldo;那你當時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rdo;
譚雲山認真地想了半天：&ldo;好像是&l;你給我站在那裡不要動……更不許跑&r;!&rdo;
最後這四個字，隨著逐漸清晰的回憶，驟然有了氣勢。
既靈似想像出了那個畫面，樂不可支：&ldo;第二句呢?&rdo;
譚雲山這回對答如流：&ldo;姑娘為何毀我船?&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