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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賬桌拉開,五叔曾是生產隊會計,寫的一手好毛筆字,也寫得一手好鋼筆字。
關於公爹的悼唁哀聯,是五叔去請東李莊,李老四,人稱李四爺,他擅長寫對聯,當然也會寫輓聯。方圓十里都會請他一請。
五叔把事情都交待好老執事,就親自執筆記賬。
凡來悼唁的親朋好友,各憑心意,多少都要來賬桌前上賬,送一份份子錢。
婆婆的孃家來了有三十多人,有至親,有本家,大大小小一大群人。
王珍帶頭手持哭喪棒,兄弟姐妹幾人跪著一長溜子,把他們迎了過來,嗩吶吹吹停停,直至他們最後一個人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才能起身。否則,只能長跪不起。
親人來,先入靈棚悼念,先鞠躬,再下跪磕頭。
有莊子裡來忙的,陪跪磕頭。
見到孃家人來了,婆婆自然是哀嚎地哭了一陣子,才擦擦眼淚,讓他們去客棚入坐。只有少數人提著絲棉被去賬桌邊去上賬。
臨近開席時,我才見到大哥和小哥開車過來。
一下車,小哥就把一床被罩送到吹喇叭的跟前,讓人家幫忙扎花球。
紮好花球,小哥謝過那人,就趕忙走到我跟前,把扎花的被罩掛在我的脖子上。
“對不起,小然。小哥臨時有點事,來晚了。
不過,再晚,大哥和小哥都不會讓你丟臉,別人有的,我一樣不少給你置辦!”
小哥摸摸我的頭,愛憐地說道。
這一刻,我心很酸!
這該死的溫暖,讓我好想哭!
“嗯!謝謝小哥。”
眼淚在我眼眶裡打轉。
“傻丫頭,謝啥?你可是我妹妹!”
大哥沒有過來,他站在賬桌邊,陰沉著一張臉,偶爾笑一下,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我猜想,一定是宋蘭又和他鬧么蛾子了!
他的心情不好!
他不往我跟前湊,我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又該說什麼?
小哥看我直視大哥的目光,有些呆愣,不知可否的躊躇表情。
他輕輕地推了我一把,“上前去,和大哥打聲招呼啊?無論大哥心情怎樣,他對你都沒有惡意的!
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妹妹!”
“嗯!我知道了,小哥!”
心更酸!更想哭!
我吸了吸鼻子,走到大哥跟前,喊了一聲:“大哥!”
“嗯!乖!別哭!大哥好著呢!”
大哥伸出他那粗糙的大掌,用手背幫我擦掉臉上的眼淚。
這時宋喜也過來了,他喊了一聲:“大舅!”
又喊了一聲:“小舅!”
對著我喊了一聲:“小姨!”
宋喜手裡提了一床被子,看了看大哥和小哥,然後問道:“大舅和小舅都上過賬了嗎?我媽說,讓我和你們上一樣多。”
“噢!那你就去上吧!我和你小舅各上一千元禮金。”
宋喜聽完點點頭,就從身上背的包裡掏出了一沓子錢,數出十張,遞給五叔,並把被子遞上。
立馬有莊子辦事的把被子接過去,讓李老四寫上人名,用大頭針把紙張別在包裝袋上。
上好賬,我就讓他們三人去找個桌席坐下。
本來大姐要來,但是因為宋蘭和大哥鬧架,顧歡打了電話給大姐,大哥才得以脫身。
小哥和大哥在公公火化歸途中開車拐進縣城,各自買了兩床蠶絲被,價格上不便宜,五六百塊錢一床,回到家裡,宋蘭一看那被質量很好,就私自做主去鎮上的一家店裡,買了一百多塊錢的一床,硬生生的給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