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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沒由頭一陣心虛,他挺起胸膛用聲高來掩飾理虧:「我去找黎善有事。」
阮玉塵把飯菜放到窗臺上,似笑非笑地抱臂盯著他:「是你有事還是他有事?」
紀淮把頭一梗,豁出去了:「我就是要去打擊報復,怎麼?想攔我?」
「當然不。」阮玉塵彎下身子湊近紀淮,狡黠地眨眼,「我給你放風。」
黎善吃完飯回房間看到紀淮如同一尊大佛似的杵在屋子中央,差點嚇得魂都丟了。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突然拔腿就跑。
誰知蹲在門後面的阮玉塵輕輕把門一推,門閂滑動扣死,房間頓時安靜得詭異。
黎善有一種藝術家的假清高,大惡不敢做,小惡不屑做,這次搞紀淮純粹是豬油懵了心。
他昨天發現紀淮消失了一整天,他的心也跟著提了一整天。既害怕出人命,又害怕紀淮安然無恙殺回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禍水不就來了。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次過來就是想冒昧地通知你,我要開始揍你了。」
黎善那雙手只握過畫筆,身子骨弱得跟白斬雞似的,根本不抗揍。紀淮也就意思意思,避開要害和臉蛋,給人鬆鬆筋骨,也就躺一兩天的事。
「下次還敢不敢陰人了?」
黎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渾身像是散了架,痛到呼吸都在抽搐,胳膊和腿差點直接癱瘓。他一聽紀淮的質問,連忙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敢了。」
紀淮大發慈悲地放開他,沒走幾步又折回來蹲下身舉起手。
黎善以為他又要打人,敏捷地抬手擋臉,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紀淮又好氣又好笑:「沒打你,抬起頭來。」
黎善猶豫再三,畏畏縮縮地抬頭,但視線依舊不敢直視紀淮。
「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是因為老師對我的偏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老師為什麼偏袒我?」
黎善微怔,茫然地搖頭。
「老師向來偏愛成績好的學生,你的畫技要是能入他的眼,你也能享受我的待遇。」
黎善面紅耳赤地爭論:「老師明明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
「哦?」紀淮斜過來的眼神淡漠平靜,卻讓黎善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我不否認現在的一切全都是父母賜予我的,但他們只給了我一個較高的起點,剩下的全靠我自己爭取。」
「話我只說到這裡,你要是想通了可以約個時間,咱們痛痛快快光明正大地比一場。要是想不通,你這人也就這樣了。」
阮玉塵站在門後全程席圍觀這場鬧劇,他以為的算帳,是匯報給老師,讓黎善受到處分。更嚴重的要麼記入檔案,沒想到紀淮說的算帳就真的僅僅是字面意思。
況且紀淮那一番話也讓他肅然起敬,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新的一天,發現了紀淮新的魅力。
紀淮把人揍趴之後渾身神清氣爽,呼吸都順暢了不少。他摸摸扎手的刺頭,雙手插兜,哼著小調走出門外。
他沒有立即回到宿舍,而是繼續下樓,來到空無一人的庭院。空明的月光如積水在院子裡流淌,像是把人圍在溫柔鄉裡。
「我以為你有更狠的辦法報復他,原來只是揍一頓,這代價有點輕。」
「硬要說起來,黎善這廝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算隱瞞情報,他又沒有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跳下去。」
紀淮坐在石階上,隨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繼續道:「再說了,千金難買我樂意。」
一抹淺淡的笑容綻放在阮玉塵唇間,令月色都為之黯淡。他走到紀淮身旁跟著坐下,視線慢慢從夜空落到紀淮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