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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沈貼貼的手指略微下移,最後捏住宋以橋的半個手掌,「走回家吧?」
沈貼貼沒有馬上聽到回答,心裡惴惴的,視線漸漸上移,看見宋以橋眼睛裡在笑。
「因為喝醉了嗎。」宋以橋低聲問。
沈貼貼像被戳破的肥皂泡那樣一驚,驀地鬆手,手掌剛觸到冰涼雪花,又被宋以橋牽了回去。
遠處的夜景虛化成模糊的彩色光斑,馬路被打濕了,像冰面。反射出的霓虹被踩在腳下,他們拉著手,彷彿走在城市上空。
沈貼貼思緒聯翩,想宋以橋好像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就是這樣的,不問他為什麼,對他的所有要求都說「好的」。
但沈貼貼本意並非如此,他從來只希望,宋以橋能當一個會對他說「不好」的宋以橋。
他們的身影從聖誕樹最頂上的那顆金星,轉移到街便鐘錶店的櫥窗裡。錶盤上指標滴答,十一點四十分。
走著走著,隱約可見馬路對面坐著一個人,腳邊擺著攤開的小提琴盒。
沈貼貼眼睛一亮,拉著宋以橋,跑過斑馬線,氣喘吁吁地問那個街頭藝人:「請問,您還在營業中嗎?」
那人喝了一口酒,大咧咧地說:「想聽什麼?」
沈貼貼把自己外套口袋裡所有的零錢都扔進琴盒裡,說:「《皇帝圓舞曲》。」他感覺宋以橋牽著他的手緊了緊,於是回頭瞥了宋以橋一眼。
「好嘞。」街頭藝人搓了搓手,將小提琴架上肩窩。
琴聲婉轉,仿若一條緩緩卷開的綢緞,浮在夜深人靜的空中。
「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沈貼貼舉起他們交握的雙手,目光熠熠生輝。
「我……我的榮幸。」宋以橋的言語和心跳一起短路了。他很快從失態中恢復鎮定,將沈貼貼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問,「我跳女步?」
沈貼貼搖頭:「你打傘,我跳女步。」
雪花紛紛揚揚,兩側商店燈火絢爛,夾著一條斑駁的瀝青馬路。
宋以橋一手與沈貼貼十指相扣,一手把著傘,靠在沈貼貼的後背。他引領著沈貼貼的步伐,察覺對方最初幾步竟是小心翼翼的。
宋以橋略感意外,正打算勸「就算踩到也沒關係」,就發現沈貼貼的舞步陡然變了。他跳得乾脆而莽撞,讓宋以橋圈住他的手臂更緊了一些。
呼吸、溫度,以及不為人知的小動作。沈貼貼在宋以橋懷裡,將自己的一切統統告訴宋以橋。他們穿著體面,相隔不遠的心卻近乎赤|裸。
雨傘將二人與外面的世界區隔開,他們面對面,下半身長腿交錯,像鐘擺一樣從路的這頭旋轉到那頭。
漸漸的,街頭路人的小提琴聲聽不見了,宋以橋在沈貼貼耳邊輕聲哼唱。
「沈貼貼,」宋以橋低聲笑,又叫,「沈貼貼。」
沈貼貼捏著宋以橋肩膀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輕聲制止:「別叫了。」
「圓舞曲都是三拍子的。」宋以橋接著哼了一句,「強、弱、弱。沈、貼、貼。」他好像覺得很有意思,帶著沈貼貼轉了個圈,問:「是不是很像?」
沈貼貼額頭抵在宋以橋肩上,不吭聲了。
傘面黑得發亮,打轉時飛出的水滴折射出五彩光芒,像噴濺的顏料,一路點亮了整條街道。
《皇帝圓舞曲》差不多有十一分鐘,他們跳著華爾茲抵達家門口,頭上肩上點綴著雪花,一具身體和另一具身體熱騰騰地貼在一起。
他們對視著,沈貼貼攀在肩膀的手緩緩撫上宋以橋的臉頰。他的動作生疏而笨拙,一下一下地碰,留下淺淺的水痕。
宋以橋抬手覆住自己臉上的那隻,目光深深,剖白似的陳述:「商業計劃書和市場調研報告已經做好了,資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