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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匕首……分明是沈予曾贈給自己的鴛鴦匕首!可雲辭大婚那日,她已找藉口轉手給了雲辭,而云辭又將這把鑲嵌著紅寶石的給了夏嫣然。
倘若她沒有記錯,最後一次見到這把匕首,是在雲辭與夏嫣然的婚房之中,夏嫣然本來是要用它裁紙,還未動手卻已昏倒。也正是那日,雲辭親自診斷出,他的妻子已懷有三月身孕……
恍然間,出岫想起了方才來時路上,淺韻曾說過的話——夏嫣然屍身之上,小腹位置,正正插著一把匕首。
難道就是這把?但出岫不明白,這匕首與自己有何干系?一句問話還沒出口,但見竹影已匆匆邁入刑堂,伸手將另一把鴛鴦匕首奉上,道:“稟侯爺,另外這把匕首,是從出岫姑娘的房中搜了出來。”
“這不可能!”出岫睜大雙眸看向竹影手中那隱隱發綠的寶石,急忙辯白:“這匕首……我許久未曾見過了,又怎會在我房中?”
她停頓片刻,又對雲辭道:“鴛鴦匕首成雙成對,是沈小侯爺私自饋贈給侯爺您的新婚賀禮。我曾親眼見過,您將那把鑲嵌有紅寶石的匕首贈給了夫人,按理而言,這把鑲嵌綠寶石的,該是在您手中才對。”
她說的是事實。鴛鴦匕首必是分贈給夫妻二人持有,她又怎會去偷拿其中一把?
然而,雲辭沒有聽進去這解釋,已伸手一掌擊在桌案上,怒道:“你想說,是我故意陷害你?將這匕首放到你屋內?”
出岫啞然,張口結舌道:“奴婢並非此意。”
“那便是了。”雲辭面上滿是悲慼,涼涼問道:“出岫,如今太夫人與幾位姨娘都不在場,你老實說,品言之死可與你有關?”
只這一句,已令出岫的心沉入了無盡深淵。她未曾想到,方才還令暗衛在浣洗房外頭保護著她的雲辭,轉瞬之間又給她安上這天大的罪名!
謀害離信侯夫人?她怎麼敢當?雖不知浣洗房的荊媽媽為何要汙衊她持有那件披風,更不知為何鴛鴦匕首會出現在她房中,但,這要置她於死地的冤屈,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不!夫人之死與我毫無干係。”出岫鏗鏘作答,看向雲辭再道:“侯爺您難道忘了?今晚黃昏時分,您與我同在浣洗房……浣洗房與靜園相隔半個時辰的路,我又如何能去行兇?再將夫人推入荷塘之中?”事到如今,她已顧不上雲辭的威名,不得已將今晚兩人私下見面之事公然道出。
“你倒算得好,找我來為你做證。”雲辭冷然反駁:“我見你之時,夕陽已落。而那時品言已失蹤足足一個時辰。這期間足夠你做些動作。”
“侯爺!”出岫簡直難以相信,這便是她一向敬慕有加的謫仙之人?“僅憑一件披風、一把匕首、一份不知真假的供詞,您就要定下我的罪名?”
她倔強地與雲辭對視,一在丹墀之上,一在丹墀之下,兩兩相望之時,皆從彼此目光中看到了決然與寒心。
良久,還是雲辭率先垂目,冰涼著聲音道:“僅憑這些證據的確不夠將你定罪,但……闔府上下你最有動機。”
他沒有去看出岫,沉聲分析:“你曾是我的寵婢,更曾懷過孩子。是我為了與品言成婚,才逼著你將孩子拿掉,你未嘗不是懷恨在心。如今品言有了身孕,對你也多有苛待,你存心報復,騙她出去再暗中行兇,怎不可能?”
話到此處,他終於再次看她,雙目充血的同時,眼神是不容置疑的犀利,似要將她牢牢釘死在這罪名之上:“品言的小腹正中,插著匕首。若不是對她的腹中骨肉痛恨至極,何以要下此毒手?”
猶如一把未開鋒的鈍刀重重砍在出岫心頭之上,手起刀落之際,痛雖痛,卻不能輕易至死。雲辭的這段定罪之語,一字一句聽在出岫耳中,已不是委屈,而是憤怒。
這便是她曾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