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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正是這份朦朧的神秘,才使得雲辭記住了這個無聲的女子。因而昨日淡心說起要找侍婢頂替淺韻,他便脫口而出點了她。
不過沈予也太大意了,到如今竟是連個名字都沒有給她取。雲辭不禁失笑地看向宣紙上的兩個字:出岫。
其實這名字並無多少深意,只是他恰好想起了“嬌橫遠岫,濃染春煙”八個字來。這八個字也並非任何女子都能擔當得起,可他無端想到了她,或許這足以證明她的美貌。
再者那夜他與她的偶遇本是無心,便也符合了那句“雲無心以出岫”。
雲辭自問這名字起得有些隨意,但也不算辜負了眼前的少女。他將宣紙推到她面前,低低徵詢:“可以嗎?”
晗初低眉看著紙上這兩個字,朱唇微翕,無聲地念著:“出岫”。
她認為不輸於“淺韻”和“淡心”。
如此想著,晗初便輕笑頷首,又提筆問道:“雲無心以出岫?”
雲辭這才淺笑起來,看著她清眸微眨的模樣,只說了三個字:“我姓雲。”
剎那間,屋內好似化作了瓊樓玉宇,儲了兩位出塵仙人。男子是北辰紫微,眾攬萬星;女子是芍藥花仙,薰染傾城。
不過是彼此相視一笑,便已尋到幾分會心的默契。
第14章:紙上風月覓知音
夏末的風飄雲動皆有些慵懶之感,湛藍的天空映照在與世隔絕的東苑裡,更添了幾分愜意氛圍。陽光透過窗戶淺淺地灑進書房之內,早已失去原先的灼烈,只餘下綿暖光輝。
猶如雲辭的清淺眸光。
晗初坦然地與之對視,思緒仍舊停留在“出岫”兩個字上。半晌,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才從袖中取出一張紙團,展開奉至雲辭面前。
紙上是一首長詩,題為《朱弦斷》:
“風月滿客錯觥籌,常聽逢迎與嬌嗔。
忽聞美人香魂殞,四座公卿倏嗟嘆。
遙想妃瑟環鳴聲,迄今繞樑動婉轉。
流水落花傳湘浦,芙蓉泣露笑香蘭。
玲瓏七竅當如此,衷腸一曲斷巫山。
人心重利多輕賤,萬籟寂寥浮世難。
吾自緣慳琴簫合,君赴九霄彈雲端。
世間再無痴情事,休教仙音淚闌干。”
詩的末尾還有一句小注——“醉花樓驚聞晗初香消玉殞,感懷而作。”
雲辭對著這首詩細細讀了一遍,嘆道:“雖然平仄不甚押韻對仗,但勝在真情實感,也算一首好詩。”
言罷他又呢喃出口小注裡的那個名字,看向一直立在書案旁的晗初,問道:“晗初可是個青樓女子?”
晗初默然點頭。
雲辭見她面有戚然之色,有些疑惑:“你想說什麼?”
晗初沉吟一瞬,指了指那個“慳”字,無聲相詢。
雲辭立時明白過來:“這個字唸作‘千’,表示缺乏之意。”
晗初臉上有些動容神色,又朱唇微啟,默默說了三個字:“小侯爺?”
雲辭搖了搖頭:“子奉習的是魏碑,字型蒼勁峻逸;這首詩寫得雲雷變幻,應是草書,並非子奉所作。”
他又垂目掃了一眼手上的詩,繼續道:“更何況這上頭寫著‘吾自緣慳琴簫合’,但據我所知,子奉不會吹簫。”
晗初聞言,面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再度沉默起來。
雲辭見狀又解釋道:“其實子奉雖然風流,倒也不算是文人雅士。他功夫不錯,若非文昌侯愛子心切,想必早就送他去軍中鍛鍊了。聽聞統盛帝很欣賞他于軍事上的見解,才收了他做螟蛉之子。”
雲辭說完,卻見晗初仍舊怔怔看著自己手中的詩,便笑著遞還到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