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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對著笑,這人又問:&ldo;你住在哪裡?&rdo; &ldo;新葡京。&rdo;
&ldo;可是你玩最小的牌局。&rdo;
陳白露玩的是25/50的局,那是剛工作的小白領去度蜜月時用來過手癮的。
&ldo;小賭怡情唄。&rdo;
她不肯說她沒有錢。沒有錢為什麼還住在新葡京呢?她等著他問, 但是他說 :&ldo;你值得更好地生活。&rdo;
牛排吃完,猛灌下一杯酒漱口,拿細緞餐巾按按嘴唇 ‐‐葡國人留下的風氣像這餐巾一樣保守又小家子氣,像穿著亮面旗袍的三流夜總會小姐。然後她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推過去:&ldo;你就是想包養我是吧?
這卡里有九位數,除非你出得起更高的價錢。&rdo;
這人笑:&ldo;除非你現在驗給我看‐‐不過不管裡面有多少,我都給出兩倍。&rdo;
陳白露又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那是她坐在老首長的車裡,我給她拍的。我並非有意,但焦點因為光影的關係,很巧地對在了車牌號上。 這人果然收起笑容,表情凜然起來,埋頭吃肉,不再多話。之後他們又去看了一場木偶戲,坐在街心長椅上看了一會兒晚歸的修女‐‐她們在露天的水果攤上挑揀著菠蘿蜜和楊桃。這人始終和陳白露保持著禮貌的距離,沒有一句玩褻。 甚至沒有一句打趣。
後來他們一起走路回酒店,爬了兩回小坡,穿過條巷子,那巷子窄而潮濕,有的人家掛出&ldo;打針護士吳美琴&rdo;或者&ldo;牙科醫生周滬生&rdo; 的幌子來,似乎澳門人總是生小病。
他是個商人,姓薛,常年在北京,偶爾在上海。陳白露沒有問得更具體,那人似乎等著她問,但陳白露默默走進電梯按了自己的樓層 ‐‐ 他住在底下一層,他自己按了,突然說:&ldo;你是他的‐‐&rdo;
陳白露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ldo;他&rdo;指的應該是那輛車的主人。 &ldo;女兒。&rdo;
他笑了,表示連一點兒值得相信的可能性都沒有。 陳白露不甘心:&ldo;為什麼不信?&rdo; &ldo;女兒才不會吃生肉。&rdo;他說。然後他的樓層到了,他徑直走了出去,沒道再見也沒有晚安。
電梯門又在陳白露的樓層開啟,但她沒動。她站在那兒等著電梯又徐徐降到一層,湧進一群面目模糊的人,又依次離去,又下去,又上來。 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她在心裡想。這些掩飾,這些表演,這些辛苦端著不肯稍稍放下的架子,早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就灰飛煙滅,剩下的都是自欺欺人。
那天陳白露睡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門。 她狐疑地坐起身,看窗外夜色正沉。 下去開了門,門外是王製片。
陳白露說她當時心臟漏跳了一拍。有些事即使沒經歷過,總也見過聽過;即使沒有見過聽過,總也推算得出。
她只能保持著單純的偽裝,硬著頭皮問:&ldo;您怎麼在這兒?&rdo;
&ldo;這不是我的房間嗎?&rdo;王製片邊說邊往裡走,陳白露傻站在玄關, 看著他鋥亮的皮鞋踩在乳白色的地毯上,留下一道灰色的汙跡。
王製片把西裝扔在沙發搭手上坐下來,眼睛瞟著陳白露:&ldo;你只穿這麼少?過來,我摸摸你的手涼不涼。&rdo;
&ldo;巧得很!&rdo;陳白露大叫一聲,門還開著。
&ldo;巧得很哪,我剛好要下去打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