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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師姐,好了沒有啊?”丹房門口傳來陵遊焦灼的聲音。
“快了!”子芩沒好氣地壓低聲答道,“又不是第一次望風,緊張什麼!”。
她頭頂著兩坨哪吒同款的髮髻,一襲麻色素衣有些寬大,又因為半傾著身子看向丹爐,故而前襟拖到了地上。她正專心致志地鼓搗著什麼,忽然“轟”的一聲巨響,隔壁寢居里的孫思邈被嚇得差點從床上彈到地上。
“程子芩!”孫思邈一聲咆哮,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定又是那個最不學無術的“劣徒”。自從她的腿被治好了能下地後,她就沒有一天是閒著的。今天搞這樣,明天搞那樣。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下河摸魚。雖說兩人名義上是師徒,她嘴上也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馬屁拍得震天響,但是每每到他吩咐她研習醫書或者分草製藥的時候,她就各種懶驢上磨,花樣打岔分心,還總是滿腦子的歪理邪說。什麼“循證”、“對照試驗”、“回顧性分析”什麼的,不知道是打哪兒聽來的奇辭異藻。有時候純道理上似乎辯又辯不過,只能氣得他甩下一句“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然後趕緊遁走。
“唉~”孫思邈坐在床沿一聲長嘆。他這三個徒弟就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大徒弟李蘇木是個“半路出家”的,確切地說,是“整路出家”但“半路從醫”。在師從孫思邈學醫之前,蘇木原本自九歲起便拜在南陀山靜雲觀至元道長門下研習陰陽易卜之術,短短五年已有所成。只因卜出天下即將風雲變幻,且與至元道長的師徒機緣已盡,他方才下山,路遇四處雲遊行醫的孫思邈,掐指一算後立馬拜師同行。但他以後註定還是要走占星卜問之道的,終究成不了他孫思邈一脈岐黃之術的傳世弟子。
而孟陵遊那小子就是個天生吃貨,雖然聰明伶俐,但心性貪玩。雖說對於一個才四五歲的小娃不能夠要求太高,但相比起蘇木自小傍身的“神童”氣質,一看到陵遊那貪吃的眼神,孫思邈就忍不住扼腕嘆息。
至於這個程子芩……唉……當真是一言難盡……
孫思邈起身走出寢居,循著爆炸聲走向丹房。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丹房裡的擺設、物件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橫的橫、倒的倒。此外,屋子裡還散落了一地的江米。他正欲發作,卻看見子芩和陵遊兩個小東西正背對著他蹲在丹爐前竊竊私語。
“這個就是‘爆米花’呀?”陵遊異常地興奮,趕緊從銅罐裡拈了兩粒爆開的江米花放入口中,品了品,點評道:“嗯!好鬆脆!”
“這有什麼。”子芩下巴一臺,頗有些驕傲得以。“也就是你們這裡只有糯米,要是有玉米的話,玉米做的‘爆米花’才是經典。”
“咳~”孫思邈故意一清嗓子,嚇得陵遊和子芩渾身一顫。再不管管,這女娃早晚有一天非要把十常齋給拆了不可。“你居然拿我的煉丹爐做‘江米花’!昨天的草藥分完了沒有?《素問》和《靈樞》看完了嗎?《傷寒雜病論》抄完了嗎?抄完了現在就去拿來給我看!一天天的沒個正形,把陵遊都給帶壞了……”
孫思邈還沒念叨完,子芩已經捧著一銅罐江米花遁走,陵遊緊跟其後。誰說她不像是孫思邈的徒弟,這遁走的本事可是實實在在嫡傳的。
僅一溜煙的功夫,子芩已經帶著陵遊跑出了十常齋竹舍。他們一路小跑一直奔到竹舍外不遠處的溪流下游的一片空草地上才停下。
“陵遊和他師姐來了!”一聲稚童的呼聲瞬間引來一陣歡呼。七八個身著布衣的稚童立馬包圍過來,把陵遊和子芩擠在中間。
“別搶別搶!人人都有!”子芩高舉著銅罐,下令讓娃娃們圍成圈坐好。然後示意陵遊將銅罐裡的江米花依次分發給眾娃。娃娃們小心翼翼地接過江米花,急切地盯著子芩,只待她一聲令下好一齊品嚐。不用想,這“齊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