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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不夠格去觸碰月亮。
&ldo;下次再來吧。&rdo;
陳楊帆和她說。
&ldo;下次？&rdo;
陳楊帆點點頭，笑了。
&ldo;對，下次。&rdo;
說著，攥住手，下定決心。
&ldo;等我拿到北大通知書再來！&rdo;
沈梨有時候覺得，長大就是一點點撕開童話包裝紙的過程。
他們變得不再愛幻想，生活中不再有棉花糖似的雲朵、糖果屋似的兒童樂園、夢中的白馬王子。
生活教會他們輕易推翻一個童話。
就像沈梨，曾經沉溺在幻想中，看得津津有味的勇士魔王公主的故事，不知不覺間，全被推翻。
公主太可憐了。
寒假過完，一切又重歸沉悶忙碌。
就算高三學生們不想收起玩心也不得不收起。
市上的一診二診三診模擬考一個一個的接連到來。
研究自己在全市所有學生當中的分數排名、自己提高一分能踩掉多少競爭對手，以及怎麼提高分數，成了學生們的全部。
每個人手心都握著一把汗，等著裁判員吹響口哨的那一瞬間。
三診考試結束，學校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本報考指南。
厚重一大本。
上面詳細記錄了各個地區各個學校，每一科專業歷年來的錄取分數。
這本報考指南搭配著黑板上早就少於100天的倒計時，更讓人腦袋悶痛，耳邊警鐘不停迴響。
&ldo;你們可以稍微看看你們想考的學校，估算一下自己距離這些學校的差距還有多遠。&rdo;
李豹拍著講臺告訴他們。
&ldo;只是讓你們有一個努力的方向，不是讓你們現在就去挑選你們要考的學校，高考結束後，有一大把時間讓你們去挑選！&rdo;
話雖如此，沈梨還是把排名前5的大學挨個研究了一遍。
這樣時間一天天緊張度過。
有天中午，竟然難得的，和辛辰在圖書館裡相遇了。
外面陽光正好，碧空白雲，她在書架後，正翻著作文輔導書，沒想到突然被一隻手伸過來摸了摸小馬尾。
沈梨驀地回頭，看見辛辰，不由自主笑了笑，開口。
&ldo;你有沒有選好……？&rdo;
&ldo;你有沒有選好……？&rdo;
沒想到，辛辰居然和她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她頓了頓，停下來，對著他的目光一起笑了。
等她把正在翻看的書收起，抱進懷裡，辛辰才重新開口。
&ldo;小甜梨，選好要去哪個學校了嗎？&rdo;
&ldo;去復旦。&rdo;
沈梨一絲猶豫都沒有。
&ldo;行。&rdo;
辛辰一口答應。
&ldo;我成績考復旦應該夠了。&rdo;
沈梨拖著聲音似笑非笑地&ldo;嗯&rdo;了一聲，抬抬下巴。
&ldo;辛辰，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rdo;
&ldo;什麼？&rdo;
沈梨伸手將他肩膀上校服皺褶理平，然後慢條斯理幫他回想。
&ldo;你拒絕保送的理由，和我一樣，是想把所有機會抓在手裡，多看一看沿途的風景，最後再作出決定。&rdo;
&ldo;可是現在，我怎麼覺得，&rdo;沈梨給他一個笑容，&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