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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師太斂起嚴肅的神情, 長嘆了口氣,「是沒遺傳到你爸的半點認真……」
聲音低微,更像是喃喃自語。
但蘇而韻和她離得很近,清楚聽到了這句話。
她家老爹也是醫學生,只不過早些年出了意外,蘇而韻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問了句:「徐老師,你和我爸爸認識嗎?」
女孩的聲音清朗乾淨,將徐師太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
她牽動嘴角笑了笑,捲起手裡的實驗資料表敲了兩下蘇而韻的腦袋,「小孩子就別打聽大人的事了,要專心念書,知道嗎?」
耳提面命的說辭蘇而韻聽得耳朵起繭,礙於徐師太的威儀,不敢多嘴繼續問。
夏末秋初的天氣就像小孩善變的臉色,前一秒陽光晴好,下一秒烏雲密佈,暴雨瓢潑。
就在兩人談話的功夫,室外大雨傾盆,雨絲斜入到室內,在地板上積聚起一灘水窪。
蘇而韻聽同學說,早些年徐師太做無國界醫生時,落下了腿疾,一到季節更替,膝蓋處的傷痛就會加重。
剛才看她走路時,也是慢吞吞的。
蘇而韻收起紙稿,順便掏出書包裡的晴雨兩用的小花傘,另一隻手抬起,姿勢有點像清宮劇裡,攙扶妃嬪的小太監。
但她更不想看到徐師太艱難行走在雨幕中的樣子。
女孩白皙的一隻小手出現在面前,徐師太不明所以。
蘇而韻笑眯眯仰起頭,「老師,我撐傘送你去坐校車,地板有些滑,你可以扶著我。」
徐師太臉上的表情從迷茫變成愕然,沒想過蘇而韻會這麼說,平常她很嚴厲,和學生們的關係並不親密,在路上偶然相遇,大多數學生都會選擇低頭遛牆角。
而且,因為私人原因,她對蘇而韻的態度更是嚴苛。
下課鈴打響,空曠的大廳迴蕩著鈴聲,一大波嗷嗷待哺的學生即將湧出教室,蘇而韻輕輕地催促了聲:「徐老師,快點啦,喪屍要圍城了!」
徐師太的眼神軟和下來,拉住女孩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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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車站牌在學校正門,蘇而韻撐傘將徐師太送到目的地,大巴車剛好從遠處駛來。
車子穩穩停在面前,蘇而韻打著傘,送老師上車後,踮起腳尖揮了揮手。
徐師太在車窗邊的位置坐下,校車緩慢啟動,漸漸駛出視野。
雨天風急,細密地雨絲被風一裹,輕而易舉鑽進傘中,蘇而韻的頭髮濕漉漉搭在肩膀上,風裡的溫度也涼,她瑟縮起肩膀,剛想返回寢室,忽然想到下午的軍訓拉練。
糟糕,他們不會淋成落湯雞了吧!
蘇而韻腳步頓住,猶疑地盯著學校大門,可謂是萬徑人蹤滅。
雨滴搭在地上盪出一圈圈的漣漪,整個校園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陷入久違的寂靜。
忽而,一輛黑色轎車劈開雨幕,由遠及近駛入校門。
車子在安保室前停下,司機模樣的人下車,拉開後門,一截蘿蔔似的小短腿邁出來,艱難地碰到地面,小蘿蔔整個跳下車,地上的積水弄髒了他的鞋面。
小蘿蔔似乎有潔癖,悶悶不樂盯著髒兮兮的鞋尖。
司機伯伯抽出張紙巾,想彎下腰替他擦,小蘿蔔卻收回腳,奶聲奶氣地說:「我自己來,哥哥說不能麻煩別人。」
說話一本正經的小大人。
離得不算遠,但小蘿蔔頭不算高,蘇而韻只能看到他不算茂密的發頂。
現在上小學還要求小孩子剃度的?
蘇而韻看得入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好在上學早,她可不想當小尼姑!
小蘿蔔擦完鞋面,仰著小腦袋四處找尋垃圾桶,最後在一個看起來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