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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家的喜事聽著更燒心窩子。他時而走到令熙宮門前,卻再邁不開步伐。總得等過了這幾月,或是尋找了好的消暑妙法……
那頭榮王府內,大熱的天木棠卻要抱著被子睡覺——都賴小之,白天想的夜裡說的,盡是已逝的死人。木棠早知道宮內的熙昭儀是萊國公楚弘的外孫女,卻不知她竟有位表姐姐,原是許給榮王殿下做正室的,只是大禮才備到一半,人卻被一場秋風捲走了性命。王府上下不覺得惋惜,奔波勞碌日子照樣地過;皇后不覺得惋惜,甚至有意將段氏扶正;獨獨段孺人,時至今日舊事重提,依舊慨嘆連連:
“她病了,看了幾個御醫都不得好。我早聽著這訊息,該請父親幫忙求醫問藥,至少也多來榻前侍奉著,躲在佛堂裡誦什麼經祈什麼福……連佛祖也只顧得西天極樂享無盡,再顧不得人間疾苦千千萬,竟就讓她、那樣輕易地走了。她走了,我卻不該佔了她的位子,我更不該嫁進來,我怎麼好再嫁進來!”
她捏了帕子試淚,說自此之後不再焚香祝禱、不再吃齋唸佛,連王府的佛堂都不曾踏足。她甚至多番強調,若非父為子綱,君為臣綱,孝責難逃,皇命難違,她實在不該嫁入此門。外間的日頭晃眼,小之眯起眼睛,沒事找事非說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什麼風寒早夭,補丁就是這段孺人在背後搗鬼!
“往日孺人娘娘的為人大家都親眼瞧著,便是您偷藏了何姑娘詩作,孺人娘娘也不曾藉機生事——她現在依舊是孺人!不曾有半分為了覬覦王妃之位的心思。無憑無據,怎能這樣栽人汙名?”文雀一板一眼,毫不客氣,“陳年往事,無端揣測,反倒會鬧得雞飛狗跳!就算真有問題,彼時楚姑娘尚未出嫁,是在自家府邸染的病,您在王府裡問,本就是南轅北轍!”
到這時候,上下幾個人勸著攔著,小之才扭扭捏捏、極不情願地、關起門來:
“我昨夜夢見楚家姐姐。
“她說她是被人害死。
“我跟她立了誓,要緝拿真兇的。”
這神鬼之事每講一句,文雀眉心肉就跳一下,她甚至將木棠的袖子扯歪——言之鑿鑿的勸阻者就此變成惴惴不安的同謀者,這日晚些時候,被戚晉一聲輕喚嚇得打顫的,卻是木棠。
“這麼晚從何處歸來?莫不是做了虧心事,心懷鬼胎?”戚晉趕幾步,邁過正門轉到她面前來,“或是哪晚上,見到我裝神弄鬼了?”
小姑娘低下腦袋,他越瞅就越低,都快打到腳面上去。戚晉就彎了腰湊到她眼跟前,擠眉弄眼連搖頭帶嘆息:
“你或許不知道,我若睡著了,常常鬼附身,要吃人的!想活命,該離我遠些!”
木棠猛一仰頭,險些撞著他下巴,而後連啐好幾口,直道此話不吉利。“殿下王者之氣,哪來的鬼怪不長眼睛,敢近你的身?”她丟了話頭,自己卻跑了,全像又生著氣似的,幾乎要腳不沾地。戚晉望了許久,荊風便又得打點人手聽牆根、搞推算,最終的回報是小之在鬧鬼故事,東廂房今夜留了盞燈。
“殿下真嚇著她了。”連荊風都這麼說。戚晉順手取了貼身的金貼銀匕首,乾脆讓他找藉口送了去。第二日清晨,有驚喜就在朝聞院外等著。早起參朝是二更天,連月光都稀疏寡淡。有隻小兔子跳下姮娥懷抱,就躲在轉角李樹後探頭探腦。戚晉裝作視而不見,疾步如風、卻在衝出甬道之時向右猛一跨步,嚇得她一跳腳,簡直愈發火冒三丈:
“我想來謝你,你又、故技重施,怎麼和小之一個德行!”
木棠說得咬牙切齒,聲量卻很小;倒是戚晉,笑起來要驚起只飛鳥。“小聲些!”她東瞅西望著連聲噓他,“別鬧起來,被巡夜親事瞧見了,我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怕什麼?”戚晉成心作弄她,聲量陡高,“你既是個兔子精,本來狡兔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