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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不會說別的,不會對裴林的家庭指手畫腳,也很少主動開口安慰,但裴林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安靜回應著。
第04章
過去的這三四年裡,裴林很少回家,和裴仲世的關係不冷不熱。
狀態好的時候能說上幾句話,狀態不好的時候就是無休止的爭吵。
最嚴重的那一次,裴林當著他爸那幾個牌友的面,掀了他們家的牌桌。
過後,他帶著一身疲憊回到自己的住處,輕描淡寫地向江潮提起那時的情況。
向來對周遭一切都平淡應對的江潮頭一次愣在原地,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後來,江潮也只是沉默著按了按裴林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別難過了」。
那一晚,裴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哭了很久,他語無倫次地說了很多,說他們家以前明明也有過很快樂的時光,說裴仲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是個眼淚很少的人,這些年心裡的苦也只有江潮知道。
那一次之後,裴林便很少再因為裴仲世傷心難過了。
也許是看開了,也許是徹底死心、不再對裴仲世抱有期待了。
偶爾還會冒出來的失落,大概也就是在看見裴仲世時不時冒出來的那些關心時了。
沉默許久後,江潮忽然開了口:「過兩天如果樂隊排練,你來不來?」
話題換得很生硬。
他一直不評價裴家的家事,不會罵裴仲世是個賭鬼、死瘟神,害死了老婆又要來吸兒子的血,也不會在裴仲世戒賭後勸裴林跟他和解。
說不出安慰人的話,也不會跟裴林一起發洩怨氣。
他就是安靜地聽著,之後想些辦法讓裴林快點忘記這個煩惱——辦法太隱晦了,要不是裴林心裡本來就對他有點無法言說的小想法,估計都不會發現。
樂隊排練這個藉口,大概也想了很久。
裴林抿著嘴唇按下笑意,說「來」。
兩人又安靜地說了一會兒話,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江潮去休息了。
裴林跟他說「晚安」,又勸他調整一下作息,生物鐘總這麼亂七八糟的,影響身體。
江潮無奈道:「那我得先從晨間新聞離開才行。我在晨間新聞一天,這作息就正常不了。」
說罷,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次臥的房門關上後,裴林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
他的心裡好像割裂成了兩個矛盾體。一個裴林在因為林粒的意外離世所引發的一系列家庭問題傷心欲絕,一個裴林則在慶幸,在他幾乎已經失去一切的時候,至少,身邊還有江潮的陪伴。
裴林的腦袋靠在沙發上,眼神落了一點在江潮的房門上。
對裴林來說,喜歡江潮並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的暗戀並不苦澀,他幾乎沒有因為這件不可告人的心事而感覺到患得患失過。
他喜歡得很坦蕩,雖然他從未期待過能有結果。
有快樂的事情能夠第一時間同那人分享,難過的時候,竟然也會有江潮無聲地安慰。
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他們朝夕相處的時間快要有人生軌跡的一半那麼長了。
他住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裡,身邊守著他小小的愛情。
裴林和江潮認識了很久。他們讀同一所初中,江潮大一級,後來又都直升了高中部,繼續做了三年同校的同學。
但兩人真正熟識起來,是在裴林高二的時候。
具體的原因裴林已經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江潮那時候闖了很大的禍,差點就要被學校開除了。
他抱著一堆作業去老師辦公室,恰好遇到在外面罰站的江潮——江潮自然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