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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時難免又生出了幾分同情。
她正想開口安慰,卻聽對面的晉王道:“瑾瑜公子好棋藝,只是對上女子還這般凌厲……”
“宜哥哥難道不是已經手下留情了嗎?”
她故意將話頂了回去,鄭和宜掩去眸中笑意,目光落在面前新換的杯上,又記起方才錯飲茶水的曖昧,忙又轉向別處。
這些細微動作落在有心人眼中,卻又是些不同滋味。
崔慕青強撐著起身一禮道:“誠如謝妹妹所說,鄭公子已是手下留情了,是慕青不肯認輸,強力掙扎才會一敗塗地。”
謝從安還沒來得及計較那句妹妹,已聽她又幽怨道:“慕青棋藝不精,對圍棋之道卻是當真喜愛。不知,公子可願為慕青指點一二?”
那富貴美人的目光幽幽怨怨,紅唇輕咬,似怒還嗔。謝從安皺著眉去看鄭和宜,卻瞧見了晉王眼底的探究,心中突的一樂。
枉費她計較著晉王帶著崔家出場的輕重,沒想到這位的來意竟然如此的直白無趣。
謝從安歪頭一笑,冷冷道:“崔小姐既然喜歡下棋,不如我來教你?”
張狂放肆的眼神直望向對方,不容置疑。她毫不淑女的咧嘴一笑,“小女不才,做你師父還是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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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慕青那一雙精修細琢的小山眉頓時蹙了起來。
世人都知謝氏小姐胸無點墨,自小接觸管束家族瑣事,更多與商賈之道有關,此刻竟敢大言不慚的要教她這個明滿長安的才女,怕不是見她與鄭公子有話說又親近,所以氣瘋了?
“妹妹,姐姐要拜師學藝的一顆真心開不得玩笑。”
“誰與你玩笑?”
方才的嬉皮笑臉瞬間不見,謝從安望了眼天邊暗色,言辭篤定,抬手落子。
“天黑之前,我殺你三局。”
她朝崔慕青彎了彎眼眉,笑意浮於唇角,眸中未染半分。
這莫名而來的氣勢讓崔慕青漸生遲疑。
暮色四合,此刻距離天色完全黑下也不過餘出半個時辰。這段時間內想要贏一個有些造詣的棋手並非難事,但殺伐三局便顯得猖狂可笑了。
不論棋技如何,單是弈者思慮間耗去的時間便能讓她輕易落敗。
此等的小女兒心思,晉王明白,也自恃不屑,卻見對面的鄭和宜眸色一亮,忙去觀案上情形。
三點之勢,眨眼間一處黑子又被圍困其中,待到白子出手,勝負已分。
謝從安微微笑著將棋子拂落,提子輕點,道了聲請。
晉王面沉如水,崔慕青也不遑多讓。美人的呼吸聲漸漸急促,舉棋不定間便將第二局拖得更長。
眼見遠處黑雲壓境,餘時不多,謝從安卻起手無悔,步步緊逼。
第三局伊始,鄭和宜看了眼她的起招便離開去了瀑布。
清水奔流,無休無止,一旁的岩石被經年的流水沖刷,折射出周身宮人手中燈火的清亮。
晉王見他對著衝落的流水若有所思,特意問道:“如之在謝府如何?”
“謝殿下關切,從安待我甚好。”
鄭和宜依舊是頭也不回,頰邊幾縷髮絲輕揚。晚風鼓動衣袍,幾隻彩繡的暮春飛鳥羽翼翩然,飄然若去。
他方才便未曾行禮,此刻又是這樣拒人千里,擺明了是安於謝氏庇護。
晉王對此境況始料未及。
誰能想到,名傾一世的瑾瑜公子,那般驕傲的風流少年,竟能夠安於躲在一個名聲狼藉的女人身後。
晉王沒了後話,鄭和宜卻對此間牽扯早已思慮清楚。
謝氏雖危,卻時機未到,眼下各方謀劃佈局,他以這般的身份陰差陽錯入了謝府,謝從安這個家主對他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