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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傳來了動靜,像是幾個不同的人在說話。房門緊接著又被叩響。
紅紅道:“小姐,咱們來送東西。”
“什麼東西?”謝從安耐著性子問。
“是些出席宮宴要穿戴的首飾和衣裳。”答的人竟然是顏姝彤。
謝從安放話讓人進來,自己坐在床邊,看著丫鬟們端著琳琅各色的木盤魚貫而入。
顏姝彤繞過屏風,一見她便抬手招呼:“快來試試衣裳。”
從始至今,謝從安連宮宴安排的是哪一日都未曾問過。一整日都神思飄忽,實在是狀態不佳,偶爾對著外人時還有幾分偽裝的意識,這會兒卻實在是被折騰累了,懶得動彈。
顏姝彤一邊指使丫鬟,一邊回頭打量。
今日的謝姑娘又是一身的男子妝扮。
鑲玉的腰帶丟在地上,玉佩在床邊垂著,亦是搖搖欲墜。而她本人正探著身子去夠被踢出好遠的馬靴。
方才三哥特意找到了院裡,說這個七妹妹被禁了足,一連幾日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昨日原是要帶她出門散心,結果回來後愈發的少言寡語,索性讓她趁著選衣裳來開導幾句。
顏姝彤又看幾眼,忍不住心中驚歎:難怪三哥上心,這個謝家姑娘實在是漂亮,連男子裝束都無法掩飾那種俏麗。
杏眼靈動,朱唇皓齒,高束的髮髻原本英氣,卻因在床上蹭亂了,滿頭細碎的頭髮支叉著,凌亂卻可愛,讓她想起了剛睡醒的小冬瓜。
“小冬瓜怎麼沒來?”
謝從安穿好了鞋子跳下床,左右看著,手裡抓著腰帶,像是在找什麼,又回身問:“不如叫紅紅去讓小廚房送點心果子來,把小冬瓜也帶來玩一會兒?”
顏姝彤搖頭,“三房的大姨來了,他在那邊玩呢。”
謝從安嗯了一聲,坐下來梳頭,好一副嫻靜溫婉的模樣,讓紅紅和梳頭嬤嬤都讚不絕口。
丫鬟們忙碌起來,輪番伺候著擺弄那些首飾衣裳,顏姝彤也偶爾迎合著參與幾句。只是這主人卻一言不發,每被問到,便是點頭。
畢竟是領了長輩的安排在前,又有三哥的叮囑在後,顏姝彤只能開口去問。“你就當真沒什麼喜歡想要的嗎?”
“沒什麼,都挺好。”謝從安笑笑,“我常年流落江南,不懂長安的規矩。你們挑的必然合適。”
這一句倒叫清楚內情的顏姝彤沉默下來。身邊兩個卻還在贊:“姑娘的底子好。不論穿戴什麼都有模有樣。”
“華貴或是清秀,總之都是極美。”
顏姝彤耐心解釋著:“明日的宮宴一早就開始了,要到夜中賞完月才結束。這一日下來甚是辛苦,你還是選幾件喜歡的,自己穿著也舒服自在些。”
謝從安正好起身,想要伸個懶腰,轉對著一旁地上的鞋子,唇角笑意中顯露出淡淡的譏諷。
那一雙雙的厚底,可明顯與這說辭相悖。
顏姝彤忙又道:“宮宴會有許多身份貴重的小姐和公子。你打扮的好看些,矚目些,總是好的。”
謝從安將那些成套的衣裙一一掃過。
釘珠綴玉,瑪瑙為景,不是這種紅,便是那種紅。她一個即將要被殺的人,還要給自己增加上確認目標的精準度嗎?鋪得那麼多,不知道的還以為選嫁衣呢。
沒忍住吐槽的心,她轉朝顏姝彤翹了翹唇角,“我以為顏府不是這種奢靡的家風。”
對面低頭一哂,更沒了話說。
意識到自己傷及無辜,謝從安也收起了臨時興起的惡趣味,放了個臺階下去:“我懂。畢竟是第一次在宮中露面。總不能讓人戳我爹的脊樑骨,說他對我不好。”
顏姝彤無聲的笑了笑,招呼人將那些衣裳首飾都按確定好的收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