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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建軍搖了搖頭說:
“我現在要先立業再成家。”
“還沒結婚,那有些太遲啦。”
吳敘白微微一笑,楊建軍也笑了笑說:
“響應國家晚婚晚育。”
吳敘白豎起大拇指誇讚說:
“好呀,年輕有為。可惜呀,我只有一個女兒,不然一定要嫁一個給你的。”
楊建軍臉皮子薄,頓時通紅起來。
“您女兒嫁到長琅嗎?”
吳敘白點點頭又搖搖頭:
“後悔啦,不該把她嫁那麼遠。”
坐在八十年代的火車上,南來北往,五湖四海,每天都有萍水相逢的人。沒等深入攀談,火車已經到達長琅。
楊建軍熱心地幫吳敘白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月臺上,還幫忙一件一件地遞到他手上,直到他背上揹著的,左手提著的,右手拎著的,滿滿當當了,一件不落,沉甸甸的重量讓這個老人的身子也矮下去一截,腰板卻是直的。
楊建軍默默地感嘆:
這個女兒真有福氣。
謝過楊建軍的吳敘白獨自走出了月臺,穿過甬道走出車站,映入眼底的是城內一條長長的古城牆,像一條披掛的佛珠,圍住了大片城郭式的斜頂房屋,這是一座古老的山城。
吳敘白一路上靠著問路,穿過了古城門,一直走到電影院對面的城東汽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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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脈遮攔了寒流,寒流沉入山下的城,浸入城裡的水,長琅的寒冷要比巖北要更深一重,他的口裡不時地吐出一陣一陣的白霧氣。
吳敘白從胸口的貼袋裡拿出一張對摺的稿紙,上面畫了一幅簡易的路線圖,是女兒荔香憑著大概的記憶手繪的,疊在信中寄來給他的。
按照路線圖先找到有經過王屋村的公共汽車,經過一番打聽後,吳敘白才發現自己該坐的車還需要等,他孤零零地站在汽車站的大門外的馬路邊。斜對面有個老人支著一個餛飩小攤,只見他開啟鍋蓋舀出一碗個個飽滿的餛飩浮在在撒了蔥花的湯麵上,香氣飄了過來。
吳敘白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放下了手,他生怕錯過兩個鐘頭才有一趟的汽車。他捱著冰冷的風,這時他真想喝一碗熱熱的酸辣湯來暖暖身。
好不容易上了搖搖欲墜的汽車,卻擠擠挨挨的都是挑著各類水果的商販。吳敘白看司機旁邊的發動機艙蓋上挺空的,他擠過去朝坐在上面的人笑了笑,對方也很樸實,立即讓出一點位置。
吳敘白聽不太懂這裡的方言,只聽到其中一個外地來的商販說,今天是新林鎮的圩日。他時刻盯著沿途的風土,到處都是山。
汽車在王屋村停了,車門靠售票員手動拉開,吳敘白下了車,照著路線圖穿過王屋村,走過一座石橋,再往右面的泥路走,經過褲子山後還要繼續走,一直到最北邊那一棟黃泥房屋。
他嘆了一口氣,探望遠嫁的女兒,是一場曠日積晷的跋涉,來一次需要積攢許多遠慮和力氣。
:()繭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