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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什麼?”
桃之揪著自己的頭髮,絞盡腦汁地想,她終於想起小學三年級寫的作文,老師誇她寫得好,那篇作文寫了什麼呢?關於爸爸和媽媽?關於夏天?她已然無法確定了。
燕霞聽到桃之說起小學時寫過的作文,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你覺得痛苦,也可以試著寫下來,寫東西也許是你喜歡的。”
燕霞幫桃之賣掉了房子,賣房的錢款如數存進桃之的賬戶裡時,她發現桃之竟然有不少存款。
“你已經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想不開呢?”
桃之沒有回答燕霞的問題,現在她搬進一個老小區,房子是租來的,在一樓的位置。
燕霞對桃之租房感到不理解:
“你完全可以重新買另外一套房子。”
桃之搖搖頭說:
“房子和錢,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了,我缺的是愛,這個世界沒有人愛我。”
燕霞嘆了一口氣:
“桃之姐,至少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桃之語氣冷淡:
“我不覺得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燕霞驚愕地看著她,萬萬沒想到她嘴裡會說出如此寒涼的話。
“這些日子我為你忙前忙後的,你不念我點好,也別說這麼讓人寒心的話呀,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那麼想的……”
“我就是這麼想的,本質上我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以前是我指使我男朋友綁架你的!”
桃之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事實。
燕霞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桃之又迴歸到一個人的生活,她試圖迴歸正常,於是外出找工作。
找工作的過程並不順利,有人認出了她:
“你不是那個養了很多貓,家裡囤積了很多東西的'貓屍女'?”
桃之低著頭,一言不發,對方卻一味地獵奇:
“你現在變正常了嗎?可以工作了嗎?你當初是什麼心理?為什麼養那麼多貓?住著那麼好的房子為什麼要堆那麼多垃圾?”
桃之惱怒地站起身,離開。
那人撇著嘴:
“問幾句怎麼了?拽不拉幾的,神經病!”
桃之聽到神經病三個字,她轉身走回去,飛撲到那人身上,左右開弓朝著他的臉打去。
鬧到派出所以後,桃之始終一言不發。
那人跳腳指著桃之:
“我牙齒都被她打脫落,我要她賠錢!賠到她傾家蕩產!”
桃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冷笑一聲:
“裡面有20萬,夠不夠?”
那人忽然安靜下來,不知所措地接過桃之遞過來的銀行卡,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民警:
“真的假的?你這個瘋婆子這麼有錢?”
找工作碰壁,桃之像一隻田螺,又收回了觸角和身體,永遠地躲在了裡面。
她又開始撿垃圾,花錢屯各種生活用品和糧油米麵,出租屋本來就不大,很快又堆積如山,蟑螂和老鼠跑來跑去。
這回她不再收留流浪貓了,卻撿了十幾只狗回來。
很快,她被鄰居投訴,鬧大後再次上了新聞。
桃之出門時,總被人拍照發到網上:
“今天又碰到‘貓屍女’了!”
“‘貓屍女’得改名叫‘狗屍女’了,因為她現在不養貓改養狗了!”
“那些狗狗真可憐,人家在外面流浪得好好地,被她綁架回去,在狹窄的屋子裡吃喝拉撒,沒有自由。”
……
一些激進的動保人士抓住桃之,拿著手機對著她一通亂拍,說她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