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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兒裡一塊兒吃過涼粉兒,要不怎麼說一來就給我捎信兒呢。”
有兩位巡邏的護兵正向這裡走來,向喜就對瞎話說,“瞎話,別亂說了,別叫護兵聽見。”瞎話看看護兵,潛入人群。
報名和麵試在同時進行。應試者先在案前按章程報告本人的住址、姓名、家世,由書記官逐項記於冊上。應試人便站立一旁等待主考人的問話和麵試。他們按照傳呼人的傳喚逐一來到主考人面前,回答主考人的問話。向喜自報過家門姓名後,也站在一旁等待著傳喚。他一邊等待,一邊留意著眼前的一切細枝末節,他發現主考官格外重視應試者的對答,有些應試者就是因為回答問話的不慎,被當場免去資格的。
近中午時,向喜終於被點了名。主考人端詳了一陣向喜的面相,問了一些例行的問話,便讓向喜去舉各種等級、分量不同的鐵石器物。向喜沉著地挑了一個一百五十斤重的石鎖,先擺了個式子,運足力氣,當著主考人,當著全縣父老把那石鎖舉過了頭頂。
向喜的表現使主考人發生了興趣,他操著濃重的鄉音和向喜對話,當得知向喜粗讀過《四書》時,便問他孟子和梁惠王說的“未有仁而貴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厚其君者也”是什麼意思。向喜說,這說的是:“仁者必然先熱愛其親人,義者應該先以君主的利益為重。”
主考人對向喜的回答暗自點著頭。
向喜被驗中。
在回家的路上向桂問向喜,“那位主考人準是王士珍吧?”向喜說,“準是。你沒聽見他說話的口音,真定府人和兆州人說話一模一樣。”
後來,向喜從戎後,隨著他在軍中位置的不斷升遷,關於他面試那天和王士珍對答的傳聞,便也不斷增添些傳奇色彩。有說,那天向喜與王士珍對答《孟子》時,王士珍生是讓向喜問得張口結舌了。還有說,王士珍最後對向喜的評價是:我觀你兩耳垂肩,兩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將來必有大福大貴。有人問到向喜這是不是真的,向喜說,我哪有那麼大的耳朵,那是“三國”上對劉備的形容。
當有人問到向桂那天的情形時,向桂說,王士珍是說過我哥哥耳朵大,我親耳聽見的。誰不知道我哥哥的耳朵大胳膊長。
瞎話對那天的情景也有描述,他說,王士珍不是個兒,生是讓我喜哥給對答得跪在了地上。王士珍咕咚一聲跪下管我喜哥叫著向大人說,“向大人,你快替了我吧。還叫我回真定府種地吧。”
瞎話對王士珍的貶斥,顯然存有報仇雪恨的意思,誰讓王士珍說他尖尖的嘴,說瞎話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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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〇二年,光緒二十八年,已改名為向中和的向喜棄農從戎。向中和還不忘給自己立個字號:向中和,字謙益。
按章程,勇丁被驗中後,招兵官員還要到勇丁的原住地做些核實。若有私瞞編造出身履歷者,仍將被除名。幾天後笨花也來過複查向喜的官員。他們和“地方”①核實過向喜的家世後,向喜便被正式註冊編入新兵序列,並被通知於光緒二十八年正月十六日赴縣署前集中,入伍開拔。
向喜應試那天,望漢臺前的主考人確是王士珍。王士珍前來招兵,一切均按練兵十三條行事。條例第三條規定:凡募足一隊二百五十人,即分帶來營,點名支餉。
王士珍在兆州共募得新兵五百有餘,即由幾名隊官、哨長率領,準備先步行到元氏火車站,再由元氏乘火車經石家莊北上,至保定下車入營。這天又是向桂送向喜來縣城入編,又是在望漢臺前。向喜果真領得安家銀子四兩。他攥著銀子對向桂說,“咱哥兒倆就要分手了,這些天我對你說了不少話,說過的話就不再說了,你只記下最為重要。我不能在二老跟前盡孝,也全仰仗你了。以前你年幼貪玩兒,從今日起你可真是個大人了。你肩上的擔子沒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