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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二老爺的一句話,我已經扯了許多本文以外的話題,顯然不該再花費筆墨贅述梁王董資建的民族屬性,以及元代的大將軍會不會也跟清朝的人一樣腦袋後面拖條大辮子,問題完全緣於馬瓜偏那塊青石板上的大辮子印跡,這同樣是本文以外的話題,有一點需要提示,在玉斗,所有百姓自古以來都是清一色的漢族。好了,現在我們必須回到保和堂大少爺的滿月酒席宴上來。
二老爺不跟孔秀才爭辯並不是二老爺說不過孔秀才,二老爺沒這份興致,二老爺要是耍起渾來,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人能講得過他。二老爺不耍渾的時候不多,這是外人的看法,二老爺自己則不這麼認為,唸了兩本書就繞彎彎腸子,要是抬槓,我一句話就癟出你屎來!二老爺已經在心裡把孔秀才看扁了好幾回。
二老爺喝了兩盅酒之後,才一本正經地跟同桌的客人宣佈說,我老婆也懷上了,一百一的雙胞胎,到時候還請你們喝喜酒。
二老爺一直為如何提起這件事犯難,結果是隻要一橫下心來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二老爺把這件事說出來,心裡倏然之間痛快淋漓。懷上了,我老婆二太太蔣陳氏也懷上了!二老爺高聲大嗓地說。他的面色已經因為激動而微微發紅。
於是,所有聽到二老爺說話的人都安靜下來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突然之間鬨然大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大喜事!大喜事!大家顯然對二老爺的話不能認真,儘管這並不影響對二太太的尊重。
最驚心動魄的當然是大老爺,大老爺弄不清二老爺說這番話的背景,因此有做賊心虛的感覺。人們在鬨笑聲中把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大老爺,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證實,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表明大老爺在社會上的威信,也可以解釋為一切秘密都難逃眾人耳目。大老爺在眾人的睽睽目光中希望看到的是前者,後者只是一種巧合罷了。
在後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中國曾經有一句話流傳得很廣泛,那就是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其實說流傳不太貼切,應該說盛行才對。不過民國七年春天中國不盛行這句話,一般由眾目睽睽代替就可以了,意思差不太多。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讓大老爺不好正面回答的問題,於是大老爺對眾人說,萬秀既說是有喜自然不會有假,然後又轉而問二老爺,你說是吧?萬秀。大老爺問這話很不自然,他同時想到了另外一句話,卑鄙無恥。
大家仍然鬨笑,並且又盯著二老爺看。二老爺泰然自若地喝完了盅裡的酒,然後以尖銳的目光把面前的人諸個兒掃了一遍,問,我說過假話嗎?於是大家就不鬨笑了,二老爺確實沒說過扯謊溜皮的話,與苗樹樑上的強盜勾結是個例外,但那是一件並不怎麼公開的事情。
關於二太太是否懷孕的話題應該暫時告一段落,這完全是一件用不著立時分辨真假的事,要是二太太在跟前,二老爺也許壓根就不會提這件事。二太太和大太太以及所有女賓都在菊花塢那邊,男女不同席。問題是二老爺既然堅稱關於二太太懷孕這個話題的真實性,下面就應該順理成章地做些補充和交待。
不僅是與二老爺同桌的客人,甚至所有參加保和堂大少爺滿月酒宴的男賓都給二老爺敬了酒。二老爺舉止大方,酒到盅幹,喝到最後已是滿臉豪氣。事情進展到這裡已經有些喧賓奪主了,但是大老爺一點都沒有在意,並且非常坦誠地對每一位賓客口頭上致了謝意。
大老爺喝的酒不多,比二老爺喝的要少得多,但是能喝善飲的大老爺在酒席宴上爛醉如泥,而二老爺在酒席宴上直到散場依然是談笑風生,一副名家風範。
二老爺看著被牛旺和高鷂子攙進屋去的大老爺的背影說,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說完之後,二老爺將盅裡的酒一飲而盡。
這句關於酒色的至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