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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見他呼吸漸漸平穩,想必是血蠱已經平息了,便也不堅持,兩人各自回了房。
沈寂溪從櫃子的最裡頭,翻出了一個瓷瓶,那是多年前詹荀送給他的。他從前對一些旁門左道的醫術藥理頗為感興趣,平日裡經常會煉製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丸放到裡頭。
不過現在裡頭裝著的並非雜亂無章的各類藥丸,而是他早在離開郡城之前煉製的一種具有寧神功效的藥丸。
他在中都時曾服用過那種藥丸,只要半夜服上一粒,第二日便不會有暴躁的情緒產生。只因那藥丸服用的當夜,身體會有近一刻鐘處在極度疼痛之中,是以他到了北江之後便未再服用。
今夜血蠱倒是安寧了,可明日會如何,他尚未確定。不過明日既是醫館開門營業的第一日,總不好出什麼岔子。萬一他情緒失控將醫館砸了,豈不是要自毀招牌了。
沈寂溪嘆了口氣,從瓷瓶內取了一粒藥丸吞了下去。
窗外夜色正濃,整個北江都陷入了靜謐的黑暗裡。沈寂溪獨自承受著那一刻鐘的撕心裂肺,這樣的時日不知到何時才會終止。然而他別無選擇,既要生於世上,總少不了付出代價。
緣溪醫館開門營業的第一日,依照沈寂溪的吩咐,並沒有舉行什麼儀式。夥計們一早將大門開啟,掛了「三日內免診金」的牌子,便算是正式開門了。
一整日也沒什麼人上門,沈寂溪百無聊賴的醫館的大堂和門口轉悠了半天。到了黃昏,快要關門歇業之時,醫館才迎來了第一位上門的客人,確切的說是兩位。
「夥計,我們要買藥。」兩人中個子較高那位一進門便大聲道。
另一位較為白淨的青年沒好氣的拉了了對方的胳膊,走到櫃檯前對夥計小聲道:「我們想買一些……服了之後便會睡覺的藥。」
那夥計一聽便知對方要買蒙汗藥,他打量了兩人一番,道:「小店只醫病開藥,兩位既無方子又無問診,恕小店買有藥可賣給兩位。」
那大個一聽,有些著急,道:「醫館怎會沒有藥,你別蒙我。」
「算了。」那較為白淨的顯然不想讓他繼續糾纏,拉著他便往外走。
一直躺在角落躺椅上的沈寂溪這時起身道:「既是醫館,哪有不賣藥的道理。把藥給他們吧,莫忘了收銀子。」
「不是不收診金麼?」那大個道。
「你們既無問診,又無藥方,買的是蒙汗藥,哪有診金可免?」沈寂溪揪著手指上今日剛起的倒刺,懶洋洋的道。北江氣候乾燥,他的身體並不是很適應。
那大個還想說什麼,但待看清沈寂溪的樣貌,突然大笑一聲,道:「哎,你不是那個沈先生家的公子麼?這醫館竟是你們家開的,這可太巧了。」
「是啊,真巧。你們買蒙汗藥這樣的事,竟然被我撞見了,我不會被滅口吧?」沈寂溪起身慢慢踱到櫃檯處,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大個子正是武家軍中的何倚,另一個白淨的青年是何伍。在何氏五兄弟中,他們分別排行老大和老五。在郡城沈寂溪並未與他們多打交道,只是限於認識彼此而已。
「沈公子說笑了,若非曉得我們為人,知道我們定然不會拿去害人,你又怎麼會將藥給我們。」何伍微微一笑道。
「武家軍還是有會說話的人吶,藥錢免了吧。」沈寂溪道。
何倚聞言想說什麼,何伍制止了他,拿起藥道了謝便告辭了。
兩人待出了門,何倚有些落寞道:「沈公子想必還不知道武家軍早已……哎,你為何不讓我說?」
何伍道:「若他關心武家軍的動向,自然早已知道,若他無心理會,你便是說了他也不會記在心上。」
何倚聞言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並未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