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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的孩子,又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自然是無力反抗。況且,姚五娘自從失去了丈夫,整個人便脆弱的像一朵隨時會枯萎的花,年幼又單純的沈寂溪寧願喝那些致命的毒/藥,也不願母親傷心欲絕。
反正即使喝了□□,姚五娘也是不會讓他死的。
「那你有沒有事?」明知道對方沒有事,但詹荀還是忍不住有些記掛那個年幼的沈寂溪的命運。
沈寂溪苦笑了一聲,道:「我娘可是個神醫,她幾乎隔三差五的就得把我救活一回。反正那幾年裡,她不是餵我喝毒/藥,便是餵我喝解藥。」
與這個人相比,自己倒是好了許多。
詹荀擰緊了眉頭,半晌也沒尋出一句合適的話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說什麼都是無謂。無論多麼難熬的年月,都已經熬過去了,此時的沈寂溪早已不需要寬慰,更不需要同情。
「你呢?」沈寂溪問的自然,儼然一副老熟人的樣子,他與詹荀也勉強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我什麼?」詹荀沒回過神來。
「你要見的人吶……上回你說過的,要見沒見著那個。」
詹荀勉強一笑,道:「這麼多年都沒見也無妨,不急於一時。」
「嗯。」沈寂溪起身拍了拍屁股,又老神在在的對詹荀道:「來日方長,該見的總會見到的。」
沈寂溪拎著水袋出了自家院子的範圍,輾轉繞了半晌,尋到了一處水井。詹荀跟在對方後頭,時不時的看一眼搖頭晃腦尾隨而來的大狗,提防著那狗再上前靠近沈寂溪。
「幫我把這大石板挪開。」沈寂溪毫不尷尬的指揮著詹荀。
詹荀也沒掙扎,十分配合的自顧自上前挪開了蓋在井口上方的大石板,井內一股腥氣撲面而來。
詹荀眉頭一皺,轉頭望見沈寂溪的表情,便知對方隔著幾步也聞到了井中的腥氣,遂以眼神詢問對方。
沈寂溪提步上前,一臉茫然的道:「這石板是十二年前我娘蓋上去的,當時村子裡除了我們,其他人都死光了。」
「這股腥氣是從哪兒來的?」詹荀問道。
沈寂溪將水袋遞給對方,道:「弄點水上來看看嘍,離得太遠聞不真切。」
詹荀望了對方一眼,又望了黑漆漆的井內一眼,並未言語。
沈寂溪眨了眨眼,道:「弄跟繩子來綁著,把水袋扔下去……」村子都被燒光了,哪裡來的繩子。
詹荀有一個眼神看過來,沈寂溪遂收了聲,詹荀道:「找些藤條之類的東西,擰一段繩子吧。」
兩人遂出發找藤條,可整個南山都莫名其妙的沒生出什麼草,更別說藤條了。兩人不得不出了村到了村外的山上扯了些藤條。
沈寂溪看著詹荀一絲不苟的將藤條編織在一起,編起來的藤條足有手腕粗,忍不住開口道:「讓你舀點水罷了,你弄這麼粗,可以綁個人下去了。」
詹荀並未抬頭看他,依舊一絲不苟的專注編著手裡的藤條,道:「你不是最愛下井麼?」
「你……」沈寂溪聞言有些著惱,抬手便朝對方的下巴上招呼,沒想到對方雖然早有預感,卻也沒躲,竟是迎著目光等著他的拳頭揮過去一般。
沈寂溪一猶豫的功夫,氣勢已然弱了兩分,不曾想腳底下又絆上了藤條,整個人都歪歪斜斜朝對方撞了過去。
詹荀胳膊一撈,四兩撥千斤,不動聲色的扶住沈寂溪。後者早已忘了自己為什麼著惱,怒氣沖沖的甩開對方的手,彎腰抱著編好的藤條便朝南山走去。
沈寂溪不顧藤條的後半截還在詹荀手裡,詹荀卻不能不管,只得嘆了口氣,匆忙結束手裡的活計,扯著後半段藤條跟在對方身後。
井並不深,用藤條拽著水袋下去,一會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