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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言眉頭一緊,傾身上前,在對方唇上印上了深深的一記吻。章煜一愣,隨即一把推開對方,面帶怒容道:「你瘋了?」
「哈哈。」方敬言挑眉一笑,舔了舔嘴角,道:「那個小郎中親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章煜一愣,有些失笑,道:「那小郎中與你倒是頗有些相似。」
方敬言面色一沉。
章煜又道:「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若你不想我來,我何時來都是錯。」方敬言道。
章煜苦笑一下,開口剛想說什麼,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方敬言繞過書案上前,對方卻一把將他推開,吐了一口血出來。
「我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方敬言立在幾步之外,望著對方。
章煜望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怎麼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方敬言張了張口,沒說什麼,轉身出了門。章煜有些後悔,想叫住對方,卻終於忍住沒有開口。
那日他剛得到郡城將有瘟疫的訊息,回到郡城,卻不想方敬言隨後便到了。他好言相勸,對方不肯離開。本想著避而不見,以對方死要面子,又愛賭氣的個性,必然會憤然離去。
沒想到對方卻一反以往的行事風格,委曲求全的留了下來。
後來他想,既然如此自己便做一回逃兵,帶著對方離開郡城,沒想到緊接著自己便患了血疫,只得作罷,離對方遠遠的。
沈寂溪和方敬言是有些像,不過縱使風流如他,便只有一個方敬言也夠了,說那樣的話,不過是想趁對方沒染上疫症時攆對方走。
方敬言悶悶不樂的出了營房,他豈會不知對方所想,他生氣是因為對方不明白他所想。
既然要死,那便一起死了好了,對方那麼急於趕自己走,搞得自己好像多怕死一般。
詹荀立在城門口,遠遠的看著方敬言走來,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聲熟悉的馬嘶聲傳來,詹荀心中一喜,回頭卻見馬上無人,回來的只有自己的馬,他不由心中一涼。
方敬言走過來,望見詹荀的臉色,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本來想著打趣對方的話,此時卻是說不出口了。
那馬馱著沈寂溪走的時候,因是夜路,背上又有人,所以速度不快,回來的時候卻是飛速前進,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郡城。
「方大人……」詹荀撈住韁繩,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完,便跨上了馬。
方敬言拍了拍馬腦袋,道:「我知道,你去吧。」
詹荀也不多言,一夾馬腹便飛奔而去。
詹荀並不是一個痛快的人,除了上戰場殺敵,凡事都愛瞻前顧後。
不過這一次,一看到騎馬而去的人沒有回來,而馬獨自回來了,他幾乎沒有猶豫,甚至連想都沒想便跨上了馬,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個人出事了,他得去把對方帶回來。
至於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那個人身上繫著血疫的解藥吧。
乍一想到這個藉口,詹荀只覺得妥帖不已,於人於己這都是說得過去的一個理由。所以,那個人不能有事,郡城的幾千口人命都系在沈寂溪一人的身上。
那個人說回家,他不知道那個人的家在何處,不過好在他的馬識途。
總能找到他的,詹荀一路上不停的告訴自己。
沈寂溪在自己家前前後後轉了幾遭,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十二年前,自己親看目睹這裡被大火焚盡,怎麼可能留下線索。
他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整理思緒。
姚五娘告訴過他,害怕的時候,便回家。而姚五娘留給自己的解血疫的方子,是從前開給自己壓驚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