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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靴上還有些泥。
她的眼睛晶瑩充滿靈動，在人群裡笑著揮手，是朝他的，只注視他的。
兩人互相走近，引來食客紛紛側目。
人群裡有人小聲嘀咕：這麼高還這麼帥，北方人。
另一個人反駁說話那人，說她有偏見。
“這麼快又見面了。”她笑容燦爛，如她的名字一樣。
走近後，梁所遇看到她盤在腦後的髮髻上插了一根細細的竹子，上面還有一片竹葉，已經有些脫水。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眼神，連燦反應過來，摸了摸髮髻：“你不會抨擊我熊口奪食吧。”
“很漂亮。”
連燦自然的接受讚美，笑笑沒有說話。
進入火鍋店內，店員似乎對她很熟悉，看見她便開始用熱絡的用方言打招呼。
“來了哇！”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樂呵呵的對剛進門的梁所遇說道，如他常來一樣。
簡單的三個字，像是鄰居家的小孩來家裡時父母會說的話。
服務人員臉上充滿簡單笑容，熱情為客人提供服務，不是應規則而不得不為的情緒價值，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樂意。
食客與商家的關係在服務人員簡單的言語中拉近。
他在北京不常見到這些畫面，北京大部分是嚴肅的。
總是匆匆。
“不用排隊？”梁所遇見裡面門庭若市，外面排著長隊。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連燦走在前面，又轉頭解釋，“咱倆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我就提前預約了，可沒插隊。”
心美結算完上一撥客人的賬單後，特意從收銀臺裡走出來，臉上是本地人獨有的愜意笑容。
她的眼神已經遠遠掃過連燦和身邊風度翩翩的男人。
“好久沒來了哈，又乖了好多。”這是心美每次見到連燦的開場白。
她又就近看了眼連燦身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道：“耍朋友了索。”
連燦跟著心美走上樓梯，“莫亂說哈，人家是北京過來出差的。”
“好嘛好嘛，那我們老闆兒有沒得啥子情況喃。”心美繼續八卦，時不時回頭對梁所遇笑一笑。
“放心，事業搞得風生水起，她還說多虧了你把這邊的店管理的好，她才沒得後顧之憂。”
連燦實話實說，心美聽的心花怒放，臉上卻不好意思起來，拿手肘碰了一下她。
她快步上了階梯走到包廂前開啟門，對身後的兩位道：“到咯，牛油加番茄，微辣嘛。”
不得不承認，心美真的是一個很能揣測客人心理的優秀員工，連燦還沒開口就說到她心裡去了。
心美站在門口意味深長的掃了眼前後進去的兩人，等他們落座才離開。
連燦把點餐平板遞給坐在對面的梁所遇，爽快道：“來這兒跟到家一樣，別跟我客氣，你如果吃不慣內臟，有新鮮牛羊肉。”
對面的男人從下車開始就被她安排，這感覺倒是挺讓人享受，他接過平板：“你們說話有點意思，跟撒嬌一樣。”
“撒嬌？網上可不是這麼評價我們的。”
梁所遇好奇抬眉：“網上怎麼說？”
“沒什麼。”連燦想了想搖頭。
“她說的‘乖’是什麼意思，很聽話？”梁所遇低頭新增了幾個菜在購物車。
連燦肘著下巴耐心解釋：“乖在四川話裡是誇女孩兒漂亮，類似你們北京話的尖果兒。”
梁所遇點頭，認真的看著菜式：“耍朋友呢？”
連燦撓了撓額頭：“跟朋友一起玩兒的意思。”
梁所遇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把選單遞給連燦：“明白，咱倆現在的關係就是耍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