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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周瑩把懷裡的小熊抱枕摔在地板上,用力跺了跺腳。
“哥,你是認真的嗎?”她哽咽起來。
明明拒的是自己的offer,居然會把堂妹氣哭。周逾始料不及。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他砸了她的飯碗。
“小瑩,”他的聲音低且溫和,“我在同一個學校待了快十年,換個環境挺好的。”
“可是,”周瑩委屈巴巴地拿紙巾拭淚,“我和朋友們都說了,我哥畢業了會是top2的助理教授!你擅自不去,我今後都沒臉做人.......”
“成年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周逾輕輕地嘆了口氣。系主任拋來的橄欖枝,多少人翹首期盼。既然選擇了放棄,就不必回頭。
他素來話少。做這個決定,並沒有事先和家人商量。爺爺最先得知,費了很多口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本來是在家人面前吐露心聲。
可週瑩正煩著,把話聽岔了--
這不就是間接諷刺她牛皮吹破,自作自受麼?
粉色的小臉霎時發白。從小到大,習慣了堂哥寵著她,護著她。有理沒理都是她贏。怎麼突然就不關心她的感受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的寶貝堂哥,最近確實很異樣。
上回在書房裡翻找,他一直在旁邊站著看。她找多久,他就站多久。過去她在爺爺家大鬧天宮,他從不管,埋頭忙自己的。
拿回家的衣服裙子也露了破綻。落地穿衣鏡前一穿,和未改前一樣的效果。動過的地方,等於沒動。謹慎起見,她親自去店裡查修改記錄。店員也證實沒有裝錯衣服。
隔了大半個月,堂哥才打電話告訴她耳釘在書房尋到。耳釘是正品,也很新。有了衣服的前車之鑑,周瑩也不敢確定它到底是哪裡來的。
順著一想,前程估計也是為那個女人讓的步?
財物,沒損失。面子,要挽回。多年的親情,比不過一個外人?
她小貓撒嬌般,拽住周逾的手腕,甜甜糯糯地求道:
“哥,可不可以給領導書面道歉,就說年輕氣盛一時糊塗,再給個機會?”
周逾在沉默中掙脫,徑直走到了客廳門邊換鞋。
這是要走了?!
周瑩怔怔地收回了手。看他漠不關心,麻木不仁,頓時情緒激動起來:
“自私鬼,我討厭你,離我遠一點!”
他在憤憤的罵聲裡將門帶上,頭也不回地下樓。
車靜靜地停在草坪邊,映著星光。夏秋之交,蛐蛐和蟬唱得此起彼伏。周逾在校園裡散了會步,不覺走到了宿舍樓一帶。
正是天南地北的新生來報到,操著各地口音的家長帶著孩子大包小包地往樓裡搬行李。看著這番熱鬧景象,恍然又回到了上大學的第一天。
清華大學離家並不算遠,他的東西也少。就只有輕輕的揹包和行李箱,一個人就搞定了。一晃九年光陰。
喝完散夥的酒,漫長的學生生涯終於畫了句號。待了九年的學校,一草一木一石頭,處處留戀,不捨。
夏有連綿的荷花,春有五顏六色的戲水鴛鴦。秋有望不盡的繽紛落葉。冬有層層疊疊的松柏,結冰的湖面和雪中的石橋。
生活原本平靜無波。直到南下支教回京的那個夜晚。
到達學校已經是深夜。許雅雯在校門口被父親開車接走了。兩個男生拖著行李箱進了宿舍。
“人人都在傳,雅雯喜歡你。”張銘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沒有喜歡她。她也沒找過我。傳著傳著沒意思就不了了之。”想起火車上的插曲,周逾垂頭加快了步子。
“旁人會認為你靠著女人獲取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