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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夫倒了滿滿一杯酒正要給阿七,不料被斜刺裡伸出的一隻手截走了。“阿七正喝中藥呢,哪能喝酒!”三姐淡定地舉杯倒進了自己嘴裡。在雷鳴般的喝彩聲中,五姐跟阿七都有些訕然,一個是被剝了面子一個是被揭了隱私。
沒生孩子是阿七心頭的硬傷疤,隔著八丈遠碰了仍鑽心地疼,在大家瞭然的目光中,阿七意興闌珊,找了個藉口將位子讓給三哥,回去休息了。
三哥是二叔的兒子,跟雷大雷二一樣的莊稼漢,身子跟鐵塔一樣,比白白淨淨掛一副斯文眼鏡的雷四更像他們的親兄弟,他打著哈哈扭轉了話題,氣氛漸漸又熱起來。
大家說著說著,場景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雷四說著大家聽著。
步入後院,阿七才意識到已經很久沒有跟阿孃好好待一待了。每次回來都是急匆匆的,想說說貼心話都沒有時間,想來還是慚愧的,阿孃老是說幾個孩子裡就三姐最像她 :“你們幾個裡,你三姐是個心軟的,最像我……”
阿七每每撇撇嘴,不以為然,現在卻明白了,三姐才是母親的貼身小棉襖,大事小事幫母親操持,裡裡外外幫母親收拾妥帖,有空沒空陪母親散心解悶,這才是一個女兒的孝道,比之三姐,阿七自愧弗如,邁向母親的腳步也沉重起來。
最令她心虛的是,雷員外破例留下她,肯定有什麼深刻用意,陳員外父子不告而別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這實在反常,她不得不上點兒心。在雷員外那裡沒有得到答案,阿七隻好來阿孃這裡試探。
“……再多吃點,我看你晚飯又沒吃多少,回到自己家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有什麼不能跟娘說?你呀,跟你阿爹一樣……唉,論起最像你阿爹,”她頓了頓,神色莫名一恍惚,才道:“除了你四哥,就是你了。
“你大哥跟你二哥,你阿爹的身架子倒是長了個十成十,曲裡拐彎的腦子卻是一丁點兒都沒傳上,娘生了你們幾個,就你,有啥事都裝在心裡,跟個沒嘴的葫蘆似的。”
“阿孃,女兒其實也很像阿孃的,你看,女兒的嘴巴難道不是跟阿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還有女兒的針線,也是阿孃手把手教出來的呀。女兒是阿孃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哪能不像阿孃呢?”
“貧嘴!”阿孃一指頭點在阿七腦門子上,嗔道:“就你會哄人,哄得阿孃盡心疼你了。”
“阿孃的女兒,阿孃不疼還有誰個疼啊?女兒也最疼阿孃了。”
阿七撒幾句嬌倒是讓阿孃感慨更甚:“這嫁人成了親就是不一樣了,孃的阿七也知道心疼娘了……你阿爹說老四已經答應了,以後我們一家子都搬去省城,還給你大哥二哥捐個官兒,嗯怎麼的也是比里正大的官吧,你阿爹說省城沒有比里正小的官了。
“這一走,娘想阿三阿七了可擱哪兒見去?不行,他要是帶五丫頭,就得把你倆也帶上,省城那麼大,還沒咱孃兒幾個住的地兒嗎?……”
阿七吃了一驚,舉家搬去省城?雷四已經有那麼大的能量了?縣裡阿七去過,那裡的街道房子以及人們的穿著打扮說話方式都跟鄉里不一樣,還有不用牲口拉就能跑的車,酸甜可口的糖葫蘆,處處透著新奇勁兒,阿七覺得那已經是人間天堂了,省城又會是怎麼樣的呢?簡直難以想象!省城都難以想象,那東洋呢?
想起從東洋來的大少爺,舉止斯文說話和氣,可才在省城待了幾年的雷四,口氣大得能噴死一頭牛,她又有些糊塗了,是二人本來就不同,還是不同的地方造就的這份不同呢?
不得不承認,搬去省城令阿七有一瞬的興奮,省城對她有著巨大的誘惑,那個未知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的魔力,猶如有趣的謎團等待人去探究,鑽研,解答,而阿七,願做那個人,樂此不疲。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此時此刻的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