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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阿七笑著調侃了幾句,給老太太打了個招呼,便徑直上山了。
幾天沒出門,對宅不住的阿七來說,已經是極限了,踏上羊腸小道,掐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角,淡淡的泥土氣息夾雜著醇醇的青草芽苗的味道,似乎還有股子豌豆角的清甜味,是那麼的沁人心脾。
阿七搖頭晃腦地溜達著,沉醉不已。此時此刻,她只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淡然,而她上山的目的似乎早已被忘到腦後去了。
打破這一靜謐的,是她一向討厭的五姐夫,那個瘟神。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阿七,七妹妹,又在檢查梯田啊?”五姐夫諂媚的味道十足。
“嗯!”阿七懶得理他,腳步都沒停,小路有些陡,又掩映在草叢中,一不小心就會滑一跤,阿七走的慢,走的很小心。
“七妹妹,七妹妹,你們家的莊稼長得真好啊!地裡的草鋤得真乾淨啊,七妹妹你真是太能幹了,陳家娶了你,真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阿七你別走啊,等等我,有啥活需要我幫忙嗎?怎麼說咱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阿七你有事儘管來找我,我……不幫誰的忙也不能不幫你啊。誰要咱是最親的親戚呢……”
阿七隻當是蒼蠅在嗡嗡了。再往前一段,繞過一個小拐彎,經過三塊梯田就到官路了,官路不比小徑,路面寬敞沒有雜草,甩開腳步就能把這隻討厭的蒼蠅給甩掉了。
溫姐夫見阿七根本不接他的話,還一副“跟你不熟”的樣子,不由得急了起來,拉住了阿七的衣袖。阿七一把拍掉他的手,他無奈道:“七妹妹,你別這樣嘛,我是真心……真心要幫你的。”
阿七不由好笑,睨著他問:“哦?你要幫我啊,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
“阿七呀,咱是自家人,家醜也不算外揚,我知道你不能生娃……”溫姐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還在為阿七惋惜,這邊阿七已經一口啐了過去,“啊呸!”
溫姐夫後退幾步,撩起衣袖忙不迭地擦臉。阿七白了他一眼,可惜了一根上好的狗尾巴草。
“胡說八道什麼呢你?”
吃了一虧的溫姐夫,不敢再往前湊,伸著脖子道:“阿七,我是真想幫你,你抱個野娃來招弟的事大家都知道,沒什麼丟人的,真的阿七,你要收養娃跟我說嘛,我把三丫頭給你抱過去,比外面撿的強,不但知根知底,總還是你親外甥女……啊別打別打……”
阿七真後悔出門的時候沒帶一根鞭子。她撿起土坷垃雨點般砸過去,恨不得打破他那顆進了水的腦袋。將莊子裡女人罵街的本事發揮出來,盡揀那些刻薄帶色的葷話來罵,直罵的她聲嘶力竭,筋疲力盡,一屁股坐在地埂上喘粗氣。
罵完雖然很累,卻覺得很過癮,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怪不得女人們會動不動因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大罵一場,原來,罵,也是一種減壓的方式啊。
溫姐夫就防著阿七動粗,當她的第一個土坷垃迎面飛來時,他身子一扭朝著梯田埂跳了下去。埂子不是很高,兩三米的樣子,下面是軟土,即使跳下去,也不會受傷。他為了博取阿七的同情,故意趴在地裡大聲叫喚。
不料阿七根本不理他,只一個勁地又打又罵,比之任何一個潑婦都不差,他有些招架不住,只好爬起來跑路,邊跑邊喊:“七妹妹,好七妹妹,你別生氣了,我幫你五姐幹活去,等你氣消了再來啊,我說的那事你考慮一下,咱是自己人啊……”
阿七見他如此裝腔作勢,氣得想笑,手下更不留情,專揀又大又硬的土坷垃砸他,以她從小放羊練就的準頭,別說是幾米之內的大人爬在地上的死靶子,就是跑跑跳跳的的小羊羔子,也是一砸一個準。溫姐夫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灰頭土臉地逃竄而去。阿七故意往他頭上招呼,他能討得了什麼好